不料那個行動小組在銜接方面出了問題,移走的黃金沒能及時運到指定碼頭。鬼子發覺上當後立即全城戒嚴搜尋這批黃金下落。我們只得啟動應急方案,先將這批黃金藏好,待計劃周全後再轉出漢口。鬼子行動迅速,全面封鎖航道,嚴格篩查過往船隻,連日本本國商船也不放過。這差事最終又落到我頭上,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就怕夜長夢多,加上老闆逼得緊,我心急如焚啊,想盡了各種突破封鎖的辦法都覺得太冒險,且成功率極低,沒想到你一個破釜沉舟之計就將這難題迎刃而解了。”
“這些黃金可不是給你們國名黨那些腐敗分子準備的。“我提醒他,“你必須保證參與秘密行動的人都是可靠的弟兄,具體沉沒座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我看來只要不讓鬼子得到這批黃金就算功德圓滿。至於你那老闆知道後是否會跳腳,我就管不著了,但我想憑你的智慧應該能敷衍過去。”
他深情地看著我,臉不知不覺靠近……再靠近……眸裡的沉醉和迷戀叫人惶恐。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我伸出手臂阻攔。“不要拒絕我,不要……我需要你。”半哀求,半執拗,他的唇輕輕觸碰上我的唇,細緻而小心地地吻著,似乎這樣便可以助他重獲力量和勇氣。
無法想象他這幾個月來過的是什麼日子,但觸著他的唇彷彿觸到他的內心——太壓抑。
他需要我,我對自己說,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我。
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於是任由他將這個吻由淺入深,漸漸瘋狂……那雙托住我臉頰的大手鬆開,順著頸部撫上我的心口……我的大腦迅即做出反應,咬向他的唇。
疼痛令他驟然清醒,燃燒起來的慾望之火也隨之熄滅。
我給他一個禮貌的笑容:“別得寸進尺。”
這話對他顯然是個打擊,他怔住,抿了抿被我咬痛的唇,苦笑道:“咬得好!”眸中閃過無盡的落寞和淒涼。
我無法接觸他的目光,於是低下頭不看他。腦中一個聲音在問:“你這是在幫他嗎?你在害他!”
“我不再是你的唯一。”他酸楚地喃喃道。
“從來就不是。”我硬下心低聲回道,並勇敢地直視他的目光,“你原本就是第三者。”
他似笑非笑,眸子一片愴然,突然握住我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又放開。“我要走了,拾伊,照顧好自己。”他拿指腹極輕地摩挲我的面頰,似乎不忍離開。
“走吧,我還想睡一會兒。”
他替我掖好被子,關了燈,我則在黑暗中等待他離去。
“我愛你,拾伊,永遠。”臨別前,他準確無誤地在我的唇上印下他的柔情蜜意。
看著一個矯健的黑影開啟窗,四下探望一番,雙臂如猿般敏捷地攀上窗梁,一個引體向上便不見了蹤影。窗戶像安裝了電力控制開關,輕輕合上。
“忠國,我也愛你,永遠。”閉上眼睛,兩道淚泉滑下……
第二天我起床很遲,匆匆趕往餐廳,看到龍鬚川進已經吃完中餐,坐在那裡等我。我沒跟他提搬走的事情,他也似得了健忘症,不提挽留我的話。不久,我便知道他為何不提——根本走不了——一大堆醫生早已等候在府裡,專門來為我做孕期檢查。
每個醫生都非常盡職盡責,檢查可謂非同一般的仔細,讓我感覺享受的是皇家待遇。當所有檢查完畢已是下午四點鐘。
“醫生們很滿意你的狀況。”他說道。
“是你很滿意吧。”我對他如此委婉的挽留方式表示輕微的嘲諷。
“難道你不滿意?”他笑呵呵地看著我。“你胖了八斤啊,值得恭喜。”
保胎效果顯然,我開心地笑起來。
“啊,我的王笑了說明我算是個合格的奴僕。”
“可是,我怎麼可能胖這麼多斤?”我有些懷疑;“不會是那些醫生虛報數字吧。”
“我需要更正一下,不是你胖了許多,而是你的孩子長得快。”龍鬚川進挺會撿好聽的說。
“我想去看望爸爸,他脫離了危險,應該可以會客了吧。”
“是的,早上去看他時他還問起你,他一定很高興你去看望他。”
“你告訴他我的情況了?”我擔心老狐狸知道真實情況後對爾忠國不利。既然石丸能猜到孩子不是龍鬚川進的,老狐狸也一定能。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啊;萬一讓他知道我懷了爾忠國的孩子,誰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事。
龍鬚川進知道我擔心什麼,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