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禽獸。從菊香的神情看來應該是她很在意的一個人,而且是個男人。
“菊香姐姐是因為他一直在這裡忍受嗎?”我輕聲問她。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幽幽地嘆氣,“他不回來了,真的不回來了?”彷彿在對我說,又像在自言自語。
“你怎麼了,菊香姐姐?可以跟我說說心裡話嗎?”我不太放心,她神色異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輕輕搖搖頭:“柳小姐,我想我也很快就能回家了。離家太久,一定要回去的。”她站起身朝我微微鞠個躬,緩步走開。
就在我收拾行李時,龍鬚川進回來了。“我的王,你這就急著走?”
“不是我急著走,是你連著兩天沒出現。”我莞爾一笑。“今晚住在這裡最後一晚上,有什麼指示嗎,中佐閣下?”
“我希望你多住兩天。”他認真地對我說。
“為什麼?”
“不放心你的安全。”
“到處都不安全,反而到處都是安全的。”我笑道。
“不一樣。”他加重語氣。
“此話怎講?”
“我在等一個訊息,對大家都有利的訊息。在那個訊息出來之前,我希望你還留在這裡。”
我怔了怔,猜到了原委。“有把握嗎?”
他輕笑:“我不敢打包票。畢竟我不會飛簷走壁,也不會催眠。”
“等於沒說。”我洩氣,心想那個混蛋知道大家恨他一定異常小心,沒準出門都裹在鐵桶裡。
“但是有個訊息我想提前告訴你。”他撫著下巴說道,“那個支那人沒能幫福岡大佐什麼忙,很多案件一籌莫展。”
“哦?很奇怪不是嗎?”
“嗯,我想他也許是故意的。”
“你怎麼看這事?”我問道,心下想這不像喬泰的行事作風啊。他應該竭力賣弄本領才是。
“要挾居多,我擔心他想對我的王不利。自從腦袋被砸後,他好像狂妄了許多。”
我微顫一下。“呃,你別總是太擔心,再這樣下去,你會像個白頭翁的。”我合上箱蓋,輕鬆地看著他。
按照他這個年紀不該出現鬢白的,我暗暗嘆道,目光快速掃過他的臉頰。
“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擔心也沒用啊,不如得過且過。你要真擔心,不如關注一下你的同胞吧。我覺得小優菊香最近狀態不對。”
“她?”龍鬚川進眸中掠過一絲不屑,隨即說道:“我一直在關注她呢。”
“那就好,她是個很善良的女人。如果你能幫助她就請儘量幫助她吧。”
“這算是王令嗎?”他挑眉。
我猶豫了一下,“當然不是,是朋友間的建議,難道你沒有同情心嗎?我希望你能幫助她回國去。她很想家。我知道你很有辦法的。”
“盡力而為吧。”他站了一會兒,剛想說什麼,一個日本憲兵匆匆過來找他,於是他對我說了一句“明早我過來送你”隨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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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老六出現在舞廳內。“柳小姐,昨晚怎麼沒去啊,我可是等了你老半天。”半埋怨半委屈的樣子。
“晚上都是我們最忙的時候,沒法脫身。你能來不是正好嗎?為了表示感謝,今晚的費用都算在我頭上。”我告訴他。
“嗨,哪有讓小姐替客人付費的?”他訕笑了一下,壓低嗓門對我說道:“帶金條在身上不安全,萬一被人發現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另外有些手續必須你簽了字我才好向上頭交代。等你手續辦妥,我可以就近幫你兌換成現錢。當然,暫時不想兌換也可以。唉,現在什麼東西都漲價,可得好好合計生活。我有路子,能幫你多弄點配額來。”他極誠懇地說道,在我臉上打量一陣子,“看柳小姐比前一陣子又瘦了,日子過得辛苦吧。”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謝謝你的關心。我的日子還過得去。至於那筆錢你可以安排給更需要的人。”
“柳小姐是嫌錢少了?”老六詫異道,“這可是金子,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掉價的好東西!”
我淡然一笑。“那麼這麼著吧,明天中午,我們在滙豐銀行見面。無論需要什麼手續一併在那裡辦妥好了。”
老六擺擺手,“不行,那些手續可都蓋著國民政府的大印呢,萬一讓什麼人看了去可是要掉腦袋的。我的身份柳小姐應該清楚。你不要為難我啊。不如到僻靜點的地方。我們約好時間,最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