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鱷魚之眼——爆發出高頻生物電波。
我的咽喉像被人死死掐住,一陣窒息。
槍聲響起,幾乎同時,我的身體被一股勁道撞向一旁——是春樹用他的身體擋住我身前。
我感到春樹的身體驟然一震,子彈射中了他!
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他的身體再次震了一下。
我驚叫著,拉住向一旁倒去的春樹,腳底發軟的我竟無法站立,跟著他倒下的慣性跪下地去。
遠處傳來忠國獅子般的怒吼聲,緊接著傳來清水洋子的一聲慘叫。
我無暇顧及那死女人會如何,春樹的中彈早已驚呆了我!
“我沒事,拾伊。”春樹帶著笑意對我說話,聲音格外輕柔。
沒等我從他身上爬起來檢視他傷著了哪裡,他卻一個翻身,抱住我摁在地上,“別起來,拾伊,我沒事。”他垂下頭貼在我胸前。我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槍聲再次響起,卻並不是衝我們這個方向。當我看向清水洋子,卻見她捂住流血的胳膊,彎低了身體跪下地,槍掉在她的腳下。
我陡然意識到剛才那聲槍響是衝她來的,遂向發彈處望去,不禁愕然——喬泰!
一度消失了的他此刻如鬼魂般又出現了。
他是通緝犯,從清水洋子手裡逃脫已是不易,為何又回來自投羅網?困惑中,只見他身後跟著兩個平民裝束的矮個子男人,都是木木呆呆,不似正常人。
喬泰的出現令情勢變得更為複雜——他是來幫我的,還是害我的?他說過我欠了他太多,必須對他有個交代。他說過跟我沒完。他對我說了太多太多的狠話,若現在報復我,我沒有絲毫抵抗力。
剛才那槍射中的是清水洋子,難道是他沒瞄準?又想不可能。我在地上,他再瞄不準,也不可能弄錯向下射擊與平行射擊的區別。那一槍明顯是衝著清水洋子來的。
“春樹,你怎麼樣?”我問伏在我身上的春樹。他沒有聲音,我暗叫不好!
我驚慌地用力推他:“春樹,回答我!”一個人影閃到我跟前,是喬泰衝了過來。
看著伏在我身上的池春樹,喬泰的臉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似乎他也被子彈擊中了,臉變得煞白。
我顧不得喬泰會拿我怎樣,用力將春樹的身體翻轉過來檢視他傷勢如何。這一看,驚得我呆住:兩個血洞一個在右腹部,一個在前心處。右腹部是肝臟的部位,而上面那個槍洞,隨著心臟的搏動,鮮血一陣陣湧出——是心臟的位置!
天哪,清水洋子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兩槍都打中了春樹的要害。可春樹竟然對我說他沒事。
我捂住那兩股血泉,慌張地說道:“春樹,你要挺住!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寥寥幾句話讓我費了很大力才說出來,彷彿被人攥住了心臟,連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
春樹急促地喘息,撥出的氣遠比吸進的氣多,但他平靜地看著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巴嘎!”清水洋子野獸般地吼著的聲音傳來,“都去死,支那鬼,都去死!”又傳來槍聲,兩個抱住她的男人直挺挺地倒下去。正是喬泰帶來的那兩個人。
“臥倒,笨女人!”喬泰拿腳踹向我,正中我肩部,但他用力不太大,沒能踹翻我,我搖晃了幾下,穩住。
他的身體突然一抖,一顆子彈洞穿他的耳朵,血濺了他一臉。
“靠!”喬泰勃然大怒,轉過身揚起手臂,一槍接著一槍接連朝襲擊他的清水洋子射去。但他的槍法實在爛,連連浪費了三顆子彈,好在第四槍總算擊中了那個女人,那女人的手槍再次掉在地上。
喬泰咬牙切齒地繼續開槍,卻卡住了。“狗。日的東西真他媽讓人不爽!”他試了幾次,還是卡殼,子彈就是射不出來。“我靠!”他大吼著,氣惱地扔了槍,就近撿起一個鬼子屍體旁的刀,朝清水洋子衝過去。
我抱起春樹,不停地呼喚他的名字。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而透明,我幾乎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春樹,不要嚇我!睜開眼看著我!”我的心劇烈地跳動,從沒這麼害怕過。
他的眼簾抖動了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澄澈透明,溫柔裡透著寧靜,沒有哀傷,也沒有不捨,好像早已做好赴死準備,“這樣的結果……也許最好,我很累,拾伊,真的好累……抱歉……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自己要……小心。”
“求求你別說了,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我淚如泉湧。“春樹,你為什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