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竟敢詛咒王妃!”見安撫齊淵無望,趙將軍馬把矛頭指向他。齊淵背對他們,濃眉緊擰,深潭般的雙眸盛滿哀痛,喉頭一個猛咽,將紛亂的情緒一併吞下,他沉聲道:“來人,把離如歌押入天牢!”
待離如歌被拖走,趙將軍忙抱拳下跪,道:“王上,離如歌實在過分,為什麼不將他拉出去砍了?他如此……”
“你可以退下了,本王想一個人靜靜……”不想再聽趙將多說,齊淵徑自向殿後步去,偌大的很快只剩下欲言又止的趙將軍。
原本皎潔的明月被陰雲籠住,整個夜空厚重沉甸,陰鬱生寒,就如同齊淵此時的心情,他緊緊揪住胸口的布料,用力到指節發青,“霜兒……不管你是生是死……就算傾盡所有……我都要讓你回到我身邊!!!!!”
脊樑突然襲上一股巨寒,直衝心肺,雪鶴驚呼一聲從夢中驚醒,身上泛起一陣陣雞皮疙瘩,她緊拽著胸口坐起來,不安地檢視四周,這股寒意來得極突然極猛烈,其間參雜著詭異,還隱含著一種極大的邪力,彷彿要將她硬扯入地獄般……萬分恐懼地環抱雙臂,雪鶴大口喘著氣,白天才躲過那幫齊軍,她到現在依然心有餘悸,偏偏高易還是堅持留在軍營,因此這一覺她睡得很不安穩。
此時破帳裡昏黑無比,殘留的幾朵篝火懶懶的燒著,已毫無暖意,高易盤腿坐在雪鶴腳邊,火光耀在他白玉雕般光潔俊美的臉上,神聖又迷離。他微微垂首,雙目閉合似是在沉睡。雪鶴悄悄向他靠去,緊貼著他環膝而坐,小心地依偎在他身上,心中暗想,他們抱都抱過,吻也吻過了,就這麼靠一下下應該沒有問題,於是她安心地把臉擱在高易的肩上,浮起一抹甜笑。經剛才那一嚇,她早已沒有睡意,還好在這種悽清的狀況下,她不是一個人。身邊的這個男人好生英俊,雪鶴抬眸,就著跳耀的火光靜靜地欣賞著,不知不覺就消化了大半的恐懼。
關鍵時刻,高易就算入睡也保持著六分清醒,幾日前那些被引來的齊軍怕是還在附近,若不是擔心雪鶴著涼,他是決對不會燃篝火的。垂眸凝視緊挨著自己的女子,見她不知何時又沉沉睡去了,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著,密而長的睫毛如展開後靜止的蝶翼,悄然美好,陣陣馨香伴隨著她的呼吸縈繞在鼻端,望著如此乖靜嬌俏的睡顏,高易竟有種擁她入懷的衝動!她或許是做了個惡夢受到驚嚇,才會如此靠著自己,不過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倒也讓他十分安然,不再猶豫,高易側身,一個展臂將她圈抱在懷裡……
天空尚未破曉,在黑暗的掩護下,一隊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軍營,將高易和雪鶴所在的破帳圍住,片刻,其中步出一身形高大者,他負手而立,微揚著頭,對破帳中相依的兩個身影拋去輕蔑的一瞥,朗聲道:“左相真是好福氣啊!如此落魄之時還有佳人相伴!”
圈緊懷裡的雪鶴,高易對來人扯出一抹坦然淡定的笑,緩緩道:“你們終於露面了,讓我好等啊……右相的動作什麼時候這麼慢了?”
“哦?那我們還真是讓您久候了……”說完,只聽那人一個冷哼,遂把手一揮,喝道:“兄弟們!給我上,取了高易的人頭回去領賞啊!”此令一下,眾黑衣齊齊抽刀,迅速地向高易襲去,勢如破竹……千鈞一髮的時刻,高易卻只嘲諷地一笑,將袖子猛地一拂,數十枚銀針疾如流星般飛出,哀號聲瞬間傳來,衝在最前頭的那些黑衣人應聲倒下,其餘的人見狀頓住腳步,皆是大驚失色!
“好個左相!竟然使暗器!”為首的男人口氣憤然,雙眉緊鎖,又大聲道:“兄弟們,他的暗器使完了,不要怕他!上啊!”
眾人聞言又欲上前,卻見高易朝他們把手一揚,那幫人見勢一驚,怕高易又要發暗器,本欲上前的身子便又都往後一退,他們圍著高易和雪鶴,在衝與不衝間猶豫徘徊。
而此時,還在睡夢中的雪鶴嗯嚀了一聲,不滿地攪動了下身子,像是在朝高易撒嬌抱怨。注意力被迫轉移,高易看向懷裡的女子,眼神是無法言喻的溫柔,動作輕緩地放下她,高易決然地直起身子,眾人持刀小心地看著他,卻都是不敢動作。
“你們吵到她了……”慍怒地吐出這句話,高易擰眉,扭頭看向他們,目光凌厲,危險無比!想要他的命,這幫傢伙委實不自量力!
“都在怕什麼?完成不了任務,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回去!快殺了高易,快殺了……”那人還未把話說完,只聽嗡地一聲刀鋒迴響,他的表情瞬間僵住,眾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他的頭顱一沉,便自頸部滾落下來,在地上滾過幾圈停住,而他的身體卻還是直挺挺地站著……眾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