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反應嚇到,卻還是極力淡定地按住她的雙肩,“鶴兒,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可雪鶴哪有那麼容易穩定情緒,她只是一個勁地拉扯著高易的衣襟,聲音近乎揭嘶底裡,“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呀!”
高易終於無法忍耐,“雪鶴,你給我冷靜!”他急怒的一聲大吼,雪鶴這才真的安靜下來,她睜大眼睛呆滯地盯著高易的臉,不多時,便有大顆大顆的眼淚自她眸中滾下……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事,猛地滾下床來,直直跪在他面前,“左相,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一句話,將高易徹底怔住,表情霎時間凝固,心,亦在那一刻碎了!“若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呢?”無比殘忍的話語,從高易口中淡淡地說出來,狠狠撞擊在雪鶴心上。
雪鶴腦中隨即閃過那抹火紅綢帶的影子,然後,她恍然大悟地開始四下尋找。
“是在找這個麼?”高易舉起左手,被血染紅的綢帶,赫然閃現。
雪鶴從他手中快速奪過,緊緊揣在心口。“這是他系在脖子上的,我幫他繫上的……他答應過我,不論輸贏,他都會回來帶我走……”
高易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淒涼和悲慟,“可是他真的死了!”
雪鶴雙目失焦地盯著虛無的遠方,仍是不願相信,“他答應過我的,他答應過的……”她機械地重複著,似乎連呼吸都是機械的。
“別妄想了!齊淵他已經死了!”高歌手執羽扇,聲音比人更快一步地進來。“他已經被我衛軍大卸八塊,又被衛國馬匹踏得粉身碎骨!他已經灰飛煙滅了!”他邊說邊走到她面前,聲音鏗鏘有力!
聞言,雪鶴的身體猛然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高歌!你做什麼!”高易擋在雪鶴身前,盯著高歌的眼裡盡是怒意。
“寡人做什麼?寡人只是說出實情,讓她快點覺悟而已!”說罷,他的目光越過高易直射向幾乎失去意識的雪鶴,毫不留情道:“莊雪鶴,你是個明白人,想活命的話,就把肚子裡的賤種打掉!”
見高歌如此刺激她,高易終是忍不住箭步上前,一把鉗住他的脖子,“高歌!你給我適可而止!”
雪鶴卻忽然扯住高易的下襬,“別……”她跪著移步,艱難地移到高歌身前,俯首,重重地磕了一頭。
見她如此,兩個男人皆是愣住。
她抬頭,淡淡開口:“齊淵並非齊家血脈,再加上他奪位不正,朝中不服者甚多……我肚子裡的孩子,既非齊家血脈,便和這一切毫無關係!求你們放過我……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