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有罪……”
“回去閉門思過,三日不得進食!”高易冷冷命道,言罷,終於抬頭,“你走吧!”
雪鶴真是悔啊,早知道就不亂跑了,不過這高易也真是的,錯在自己,卻要懲罰她的下人,閉門思過就算了,居然還三天不能進食,這高易還有良心麼?她理了理衣衫,正要出去同高易理論,卻聽謝方又道:“相爺,剛才宮裡來公公了,皇上送了不少補品珍寶給小姐,還說如果小姐身體遲遲不好,就住到宮中由御醫專門照料,現在那公公正等著回話呢……”
謝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巨大的瓷器破碎聲打斷。雪鶴嚇了一大跳,裡外都瞬間靜了……
“讓公公帶話,就說雪鶴的身體本相醫得好,不勞皇上費心。”高易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倒是讓謝方鬆了口氣,“是,相爺。”
“另外……”高易猶豫了一下,“雪鶴不想學琴了,你讓公公一併和皇上說了吧!”
“老奴明白了。”謝方抿唇一笑,他的少爺,終於知道捨不得了,“一定會和公公說清楚的。”謝方說完正想回身,突然又被一清脆的女聲喚住,“謝伯,你等一下!”隨後,尋了一早上的高小姐便從裡間邁了出來。
“小姐,你怎麼在這兒?”被突然出現在屋內的雪鶴下了一跳,轉而又鬆了口氣,很快明白過來…………這就是為什麼,高易聽見雪鶴不見了還一臉平靜的原因,搞了半天這小姐一直就在他身邊。“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學琴,讓我入宮吧!”雪鶴說完,深深看向高易。後者眸色猛然暗沉,“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進宮學琴!”
“不準!”高易站起身來,態度堅決。
“為什麼不讓我去?我不管,我就要去!”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不讓你去是保護你!”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
謝方杵在原地,兩個人的爭執,讓他一時沒了主意。
面對雪鶴的倔強,高易終於忍無可忍,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你難道想把自己送給那老頭子糟蹋嗎?你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呢?”
雪鶴噤聲,望著高易的眼迷上水霧,很快凝結成淚珠滾滾而下……她怎麼會不明白?那老皇帝對自己的心思用腳趾頭想都能想的明白。還有那個高漸,根本就對她沒有感情卻要娶她。而高易,暫且不提他之前用血為她解毒和昨夜的醉話,他對她隱瞞紅玉鏈子的事,千方百計把她囚在府中,對於高漸的求親表面上反對,私下又讓自己陪他吃飯等等等等,這裡頭肯定有陰謀,可一切對她而言統統都是謎團,想到什麼也只是猜測!現在,她只有先解開自己的真實身份,然而要達到這目的,就必須進宮找離如歌,畢竟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他是唯一承認知道她身份的。這回,管它是什麼痛苦不痛苦的記憶,她非得讓離如歌講明白。哪怕是冒著被皇帝非禮的危險。“高易,我想去。”雪帶著哭腔堅持己見。
“謝老,你先去把公公打發了。”高易鎖著眉囑咐謝方,也藉此撇開頭不去看雪鶴。
“那還要不要說學琴的事?”謝方求證道。
“暫且……不提。”高易垂眸,表請複雜。
謝方一走,高易忙轉身質問:“為什麼?”昨晚之後,他本已經放棄拿雪鶴做餌的念頭,偏生這丫頭又主動要入虎穴。
“不進宮,如何誘惑得了皇帝?不進宮,如何挑撥得了皇帝和高漸的關係?不進宮,又怎麼幫你們除掉高漸?”雪鶴把她的猜想一股腦說了出來。
高易徹底驚呆了,引誘皇帝,挑撥關係,除掉高漸……原來看似迷糊的她全都知道!而且她還說是幫“你們”,看來,她也知道高歌!“鶴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雪鶴含著淚,神情幽怨地凝望著眼前人,他真以為自己是白痴嗎?傻到被他買了還給他數鈔票?蠢到他都心疼捨不得了還要主動犯險?
高易深深看進她眼裡,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眼神啊,柔而不弱!痛而不虐!她軟弱的身體卻充滿強韌的纖維,看似單純卻深喑世事,彷彿在這個肉體裡沉睡的,是另一個靈魂……不顧一切將她納入懷中,頭深深埋入她的頸窩,高易沒來由的覺得害怕,把她愈抱愈緊,這樣難以把握的她,好像下一刻便會消失在他眼前一樣。“鶴兒,之前我是有苦衷的……但是這次,聽話,不要去!”
“高易……我呼吸困難……”雪鶴難受地掙了掙,連帶捶了他兩下。高易覺察趕緊鬆了鬆,卻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