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排,獨獨只有她和那些皇子們在同一排,對上那群女人們或好奇或怨恨的眼神,她心下不禁惶然!話說這麼醒目的位子本不該輪到她坐才對,想來這皇帝必是另有目的。
須臾,殿門口一陣喧囂,雪鶴抬眉望去,只見高染極其隨從緩緩進來。又聞得身後宮女竊竊耳語:“太子不是一直身體欠佳麼,怎麼也會來呀!”
“對啊!這高媛公主的面子可真大呢!”
“啊!別說了,他坐過來了!”
高染直向雪鶴這邊走來,他看到她,俊逸的臉上,隨即泛起一陣溫柔,“雪鶴!”
雪鶴含笑看他,“太子。”想不到高染的位子就在她旁邊,這讓雪鶴心情大好,因為他的到來,恰好阻隔了高漸射來的視線。
而坐在太子另一邊的高漸,只默默飲了口酒,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
最後,在一行宮人的簇擁下,高媛圈著皇帝一起入殿,坐上主位。雪鶴隨眾人行完大禮,又向高易的位子掃了一眼,他,居然還是沒來!
一陣激情萬丈的發言過後,皇帝有意瞥了眼高易的空位子,眸內遂閃過一絲不悅,“高卿家怎麼沒來啊?”妝容打扮全然一新高媛,也是滿眼失落地看向那空位,一臉憋屈。
“回皇上,左相近日太過操心於齊國戰事,這會兒他恰好臥病……”曹公公的公鴨嗓又響了。
“放肆!寡人的染兒身體一向不好,今日還到了,他一個戰場出生的健碩男兒,還頂不過這點病痛?”
曹公公鎖眉,“皇上……”
“你不用再說了!快召他進宮!”……
宴會並沒因高易的缺席而延遲進度,曹公公遣人去喚高易後,便直接宣佈宴會開始。霎時間,殿內處處都絲竹聲聲,語笑連連。照道理,高媛的及笄儀式應該在先,可現在這狀況卻是先上了歌舞,他們顯然是有意將重頭戲延遲了。
雪鶴將目光投向那幫伶人,離如歌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看不真切。但雪鶴知道,他那充滿擔憂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他說會出大事,讓她最好不要出席,可她還是來了!
良久,皇帝眯縫著眼,顯然有些乏味,而高媛也因為高易的遲遲不露面而悶悶不樂。“把歌舞都撤了罷!”皇帝終於耐不住,發話了,“這麼多舞看下來,怎麼就沒有新意呢?”言罷,又看向雪鶴,笑道:“雪鶴!”
雪鶴一直在和高染暢談著詩文趣事,皇帝忽然喚她,直讓她猛地一滯,“皇上,何事?”她這一答,只引來周身的竊笑。和在場所有女賓相比,今日她的打扮顯然太過樸素了,像是在孔雀堆裡站著的家雞一般。而現在皇帝當眾喚她,更是讓她成了焦點中的焦點,她輕頷首,面上不禁發燙。
皇帝卻不以為然,繼續道:“寡人好些天沒聽你唱歌了,今日趁媛兒生辰,不妨為她唱上一曲如何?”
皇帝都這麼說了,雪鶴當然沒有理由拒絕。琴椅很快準備妥當,她迤然步入場中,對主位行了一禮,看了身旁的琴一眼,並不入座彈奏,卻淡淡道:“皇上想要新意,可偏偏這撫琴彈唱最落俗套,雪鶴現有一新的唱法,或許難登大雅之堂,卻不會落了俗,不知皇上公主可願試聽?”
“好好好!有新意就好!快快唱來!”皇帝顯然被勾起了興趣。周遭眾人更是拭目以待,想這左相的妹妹貌不驚人,卻能深得皇寵,必有其過人之處。
雪鶴在一干侍從的幫助下,終於全部備妥,她適當地調了下音,在眾人就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開始了奇妙的演奏……其實雪鶴所謂的新意在現代是司空見慣,就是用水杯敲出不同的音律,最後連續成曲。可在這些原始人眼裡,這一玩法著實新奇。
眾人瞪大了眼睛,全場寂靜,只聽得叮叮咚咚的清脆敲擊,和雪鶴柔緩的哼唱聲音,“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曲罷,高媛率先拍手叫好,她嬌嚷著:“好聽好聽!太好玩了!父王我喜http://www。345wx。com歡,我要和雪鶴妹妹一起玩!”
眾人亦是鼓著掌,嘖嘖稱奇,真虧這丫頭想得到!
高漸將酒杯貼唇,慢慢啜飲,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雪鶴,就算玖琛的話是子虛烏有,這個女人,他也決不放棄。
高染靜靜地看著她,許是多喝了些酒,他的臉紅紅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皇帝發出一陣朗笑,拍著手自位上站起,“妙哉!趣哉!雪鶴果然冰雪聰明,哈哈……媛兒也去敲敲看!”
高媛興奮地跑下來,取過雪鶴手中的玉筷,抬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