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境地,也唯有黃白之物能定得了心了。
金翰林撩起車簾子,示意錦好上車,神情緊張的看著她,錦好心中一暖,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金翰林搖頭,她只好嚥下到了嘴邊的話,上了馬車。
馬車停在一家酒家門前,金翰林領著錦好上了雅間,叫了幾個錦好愛吃的菜,只是二人顯然都有些食不下咽。
錦好小口的夾了幾筷子,坐在臨窗的位置上,目光深幽的看著金翰林。
“你到底怎麼了?”對上錦好清泉般的眸光,金翰林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腿肚子發軟。
“金翰林,這話應該是我問你。”錦好見阿寶守在門外,未曾進來,也不擔心二人的談話給別人知曉,聲音就緊繃了起來,眼中隱隱帶著嬌嗔。
金翰林瞧著她清澈的眼,心中湧上了甜蜜:她第一次這般叫他。
錦好這丫頭,向來心思重,人前很少露出真性情,可是在他面前,卻不掩飾。
每次,這個丫頭用這種略帶驕縱的口吻和自個兒說話的時候,他這心情都不錯,很是歡喜。
以往聽她一口一口叫著表哥,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所以他當日才會花費心思,讓她改口叫翰林,可是今兒個,聽她無限驕縱的喊著金翰林,卻覺得異常的快活。
只有覺得自己被寵愛著,被信任著,被捧在手心,呵護著的,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別人,因為他的身份,或者因為他手中的權勢,敬著他,或者說怕著他。
唯有她……
從來不怕他。
錦好,一無權,二無勢,卻敢在他的面前如此驕縱,她是知曉自個兒離不開她啊。
金翰林的心裡頓時甜的跟蜜一樣,不過想到今日收到的訊息,那臉色又沉了下去——應該無妨,他動作夠快,求到了太后那裡,即使……,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金翰林的黑臉落在錦好的眼裡,卻越發證實了自個兒的猜測:太后賜婚,定然是金翰林求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急著成親。
雖然當日,金翰林說過會早些迎娶她進門,不過,這日子也太急了點,而且半點徵兆都沒有,這不像是金翰林的行事風格,若是說,這中間沒有什麼意外,錦好是絕對不信的。
“問我什麼?我可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惹惱了你。金翰林笑著道:”我不過是見你進宮,心裡有些不放心,這才跟了過來。“
錦好認真的看著金翰林:”太后為你我二人賜婚,這事情,你不知道?“
金翰林沒有出聲。
”太后會突然賜婚,是不是你去求的?“錦好盯著金翰林的臉,不願意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你的話,我一直放在心上,也做了心理準備。可是六月十八,實在太急了點,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才來不及通知我,自個兒求了太后,是不是這樣?“
”早就猜到,這事情瞞不過你,這樣也好,你自個兒猜到,我省的我這邊為難,到底要不要跟你說實話。“金翰林長長地透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撫上錦好烏黑的發,無意識的挑起幾根髮絲,在手中把玩著:”錦好,人生的際遇向來詭異,而人為了權勢,富貴,總會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金翰林是想到了自個兒的遭遇吧!
錦好心疼無比,神色頓時柔和了起來:表哥,他吃了太多的苦。
”男人總想著名成功就,衣錦還鄉,甚至不惜冒天下大不韙。“見錦好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金翰林不由得苦笑起來,拖延實在不是好法子,可是下面的話,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轉身,輕輕咳嗽一聲,像是急轉直下,道:”今天,我接到暗衛的呈上來的諜報,說是在邊關看到了你父親。“
錦好驚呆了。
她父親?莫二老爺?
怎麼可能?她是親眼看著莫二老爺入棺下葬的,怎麼會……
錦好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坐在木椅上,死死的盯著金翰林的眼睛。
火石電光之間,她突然明白了過來……
錦好猛的拉住金翰林的手,臉色發白,聲音顫抖:”我父親……是不是皇帝的暗衛……那死的是不是他的替身……“
金翰林心裡嘆息了一聲,這丫頭為什麼不傻一點,笨一點,那麼現在心裡也許會好受些。
”錦好,你沒有做錯什麼?“金翰林安慰的抓住錦好的手:”不管死得是真,還是假,對娟姨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畢竟當初是他傷透了娟姨的心,所以你不用擔心娟姨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