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斷仇人的爪子,誰知道什麼時候,這爪子就伸出來,害了他最在乎的人——既然如此,他不得不改變自個兒的想法了。
所有的仇恨,在對比起錦好的安全時,都來的不值一提。
被藥水泡的渾身都散發著淡淡藥香的錦好,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唇色也沒有了先前的青紫,此刻顯得紅潤潮溼。
金翰林俯身在錦好的額頭親了一下,將她摟在自個兒的懷中,懷裡的人兒,嬌小柔媚,呼吸輕盈,彷彿隨時都能隨風飄了起來。
夜深露重,窗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打聲,金翰林仔細的將錦好放下,走到窗前:“秋水可看管了起來?”
窗外的身影一頓,隨即傳來羞愧的聲音:“公子,奴才晚了一步,秋水已經落水身亡。”
金翰林不發一言,沉默了半響,才冷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難不成以為沒有證據,爺就辦不了你?”冷哼一聲:“要除去你這樣的貨色,爺還要什麼證據。”
金翰林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讓阿寶離開,自個兒又回到錦好的身邊,將錦好摟在懷裡,將腦袋埋在錦好的脖頸處,二人就這樣纏繞著。
雪蘭墊著腳尖,送了茶水進來,瞧著那床榻之上,並蹄蓮般的男女,心裡又噗通噗通跳了起來:侯爺對夫人可真是好,這般體貼,只怕世間的男子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吧!
“誰?”感受到腳步聲,金翰林猛的張開眼睛,目光如刀射了出去。
“婢子是……送茶水過來。”雪蘭囁嚅道,卻抬手將說中的茶水舉了起來:“是侯爺喜愛的雲上毛尖。”
“出去。”金翰林見是錦好身邊的大丫頭,也不想給她難看,只是沉著一張臉,隨即又埋頭在錦好的脖頸處,
雪蘭咬著唇,瞧著自個兒手上提著的茶水,再瞧瞧那床榻上依偎著的男女,面上有些尷尬,卻還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出了門,卻見顧嬤嬤和雲燕黑著一張臉,站在哪裡,她抖著唇,低聲解釋道:“我……我……”
顧嬤嬤冷冷的打斷她:“你跟我過來。”又對著一旁的雲燕吩咐道:“你在這裡伺候著,若是夫人醒了,就給我吱個聲。”
雲燕又看了雪蘭一眼,面無表情的低頭,心中卻對雪蘭失望透頂:原本只以為是一時糊塗,可是今兒起瞧她這行事,哪裡是一時糊塗,根本是處心積慮。
雪蘭低著頭,跟著顧嬤嬤到了次間,站定後,顧嬤嬤就冷著一張臉,毫不留情的問道:“侯爺打發我們出來,是誰讓你進去的?難不成主子的話,你已經聽不進去了?”
雪蘭的身子一顫,低著頭,細聲細語道:“顧嬤嬤,我只是……只是……瞧侯爺這般勞累……所以才自作主張的送些茶水進去,夫人最是捨不得侯爺,現在夫人……這樣,咱們做下人的總要為夫人分擔點。”聲如蚊蚋,很心虛的樣子。
為夫人分擔點?
顧嬤嬤冷哼了一聲,對她的說詞嗤之以鼻:分擔,她倒是挺熱情的,只怕她的分擔,夫人可承受不起。
顧嬤嬤伺候了莫老夫人半輩子,要是連雪蘭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可就是白活了。
雪蘭這些日子,沒事就喜歡往侯爺身邊湊,那眼珠子都快黏在了侯爺的身上,打的什麼主意,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要說,這丫頭生的也算是不錯,若是尋常人家,像雪蘭這樣的丫頭,也的確能做個幫手,可是夫人和侯爺那是什麼敢情,從小青梅竹馬,為了娶夫人,侯爺用了多少心思。娶進門之後,更是如珠如寶的寵著,這樣的情形,哪裡需要什麼幫手,若是個知情識趣的,就該收斂自個兒的心思,省的惹夫人生厭。
好好的主僕情分,到最後被消耗乾淨了。
以前在山谷鎮,瞧著這丫頭還是個好的,可是再好的,過了好日子,還是會生出其他的心思,更何況這丫頭還有那麼個不安分的娘,侯爺又是那麼個難得的俊俏的。
只是,夫人對這丫頭似乎真的上心,一棍子敲死了,只怕夫人心裡會難受。
顧嬤嬤一家子能從有現在的好日子,都是金翰林給的,而金翰林將她送到錦好的身邊,只讓她護著錦好,不讓錦好受半分的委屈——這般的心細如髮,這般的周全,那是眼珠子,心尖肉啊!
顧嬤嬤決定再試一試雪蘭,畢竟跟了夫人這麼多年,若是學著一份,也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面色柔和了一份,也含著一絲的笑意。
“雪蘭,瞧著夫人和侯爺這樣的伉儷情深,你跟著夫人這麼多年,想要為夫人分擔些,倒也說得過去,只是侯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