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輕輕淡淡的說道:“這幾個都是在身邊伺候的,溫文乖巧不說,還識文斷字,這規矩也學的好,哀家很是喜歡,眼看著這年歲都不小了,哀家意圖為她們 尋個好歸宿……唉,你別說,伺候了哀家這麼多年,這情分在呢,哀家這心裡還真捨不得她們。”太后這語氣唉聲嘆氣,目光卻直視著錦好,若是個乖巧伶俐的,這 時候自然知道該怎麼為她分憂。
這是在暗示她應該乖乖的將自個兒的丈夫雙手奉上嗎?
做夢!
人都有自個兒的底線,她的底線就是絕不與人分享自個兒的男人。
錦好低著腦袋默默的看著自個兒的繡花鞋,心中默唸:我沒聽見,我耳鳴。
長公主瞧著自個兒乖巧的媳婦,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有些懼怕的樣子,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她非常不高興了,母后居然當著她這個婆母的面,欺負她的媳婦,敢情是當她這個婆母是擺設啊!
長公主沉著臉,大聲道:“母后,既然您捨不得,就將她們都留在身邊就是了。母后也說她們都是知禮數,懂道理的,既然知道母后看重她們,那是該主動的表示留下來,能被母后記掛,那是她們三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能不願意麼?”
聽了這話,錦好的嘴角就隱現了笑意,卻極力的忍住,微微抬了腦袋,看著長公主,一副有母親在,我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這份依戀,讓長公主很是受用,她頓覺的豪氣萬丈,直了直身子,給了錦好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有天塌下來,她這個高個子頂著的意氣風發。
太后實打實的碰了個軟釘子,不但錦好沒按照她的套路來,就是她十月懷胎,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女兒也不跟她站在同一陣線。
這 臉色就放了下來,不鹹不淡的說道:“男婚女嫁,天經地義,哀家身為當朝的太后,也不能違背了仁道。既然不能留在宮中,索性就給她們尋個近點的,日後想見的 時候,也能方便些。哀家看錦好這丫頭是個好的,賢良淑德不說,心胸也是個開闊的,只是年歲小,一個人操持著偌大的府邸不說,還要伺候翰林,只怕有些力不從 心,不若從中挑一個回去……”
她的目光在容佳的身上飄過,就落在錦好的身上,眼若冰線:“錦好,你瞧左邊第三個,那個孩子容色大方,文采出眾,是哀家最鍾愛的,哀家怎麼瞧著怎麼順眼,就是翰林來宮中的時候,也能說上兩句,你將她帶回去,伺候你們兩個,最是妥帖,哀家也能常常見到……”
錦好一開始還想裝聾作啞,想要糊弄過去,瞧太后這架勢,長公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卻還是半點不肯鬆口,現在更是點名道姓,想來今兒個想要糊弄過去是不行了。
她這性子,遇弱則弱,遇強則強,既然已經避無可避,那麼也只有迎難而上了。
錦 好抬起頭,給了快要暴跳起來的長公主一個眼色,安撫了她一番,才淡然一笑,和煦如春風,語氣鎮定:“太后這是折煞錦好了,這如何使得,太后身邊的人都是金 玉做的,尊貴異常,又是知書達理,那是放眼天朝都難得一見的才女,這樣的人才,這親事自然要好好尋著,哪裡能夠做妾,豈不是太委屈了各位姐姐?”
太 後孃娘聽了呵呵的笑起來,一團和氣,看起來最親切不過:“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尊貴,她們原也不過是伺候哀家的奴才,只是自小就入宮,在哀家身邊久了,這情分 就有了。年歲漸長,哀家總不能為著自個兒的私心,耽擱了她們的青春,誤了她們的幸福。這些日子,哀家看著她們一個個如花似玉,卻要守著哀家這個老太婆,實 在是心急如焚,又不捨將她們遠嫁。這不,就想起來了,將這些孩子,嫁在親厚的人身邊,到時候各家的主母,瞧著哀家這個老婆子的臉上,也能叫她們過些好日 子。如何,錦好你可願意給哀家這個面子?”
最後這句問話,聲音上揚,已經帶了脅迫之意。
這是做妾麼?這天下有這樣尊貴的妾嗎?有太后做靠山,還能面見太后,這樣尊貴的妾室,這天下有幾個。
長公主氣得臉色都漲紅的滴出血來:母后是不是覺得翰林這半年的日子安生了,否則怎麼會賜下這麼個禍害?
長公主自個兒深受其害,怎麼捨得錦好再受這樣的委屈,這個孩子嫁到威遠侯府,根本就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太后這是非要冷了她的心啊!
這孩子性情敦厚,母親這是柿子撿軟的捏,翰林和錦好的事,她都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過母后了,她們成親這才多長時間,居然就想塞個人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