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爺他們到底將威遠侯府當成了什麼,難不成是軟柿子不成,可以隨意的拿捏。
敢情,在威遠侯的心裡,莫錦好此刻最好斷了氣,才算是出事。
“放肆!”他是行武出聲,雖說斷了一隻腿,可是那渾身的力氣還在,身手靈活,一躍而起,一伸手就擋住了邱如虎手中的木棍,另一隻手,就反剪了邱如虎的手臂。
邱如虎虎目一瞪,他居然還敢攔著,就算是威遠侯是二妹妹未來的公爹,可是對著這麼個是非不分的,他是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反正有父親在,捅破了天,父親也會去修補著,實在不行還有祖父等人呢。
他正要咬牙掙脫,拼著受傷的風險,也要給威遠侯一個教訓,就聽見朱三爺的聲音帶著尖銳,沙啞而低沉,隱隱帶著痛惜:“姓許的,你個混蛋,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如虎,我可憐的兒,你的手可是金算盤,居然被他折斷了,威遠侯府的人仗勢欺人啊,先是女兒謀害我女兒的性命,現在威遠侯又折斷我兒子的手臂,欺負我朱家無人啊,都是我的錯,受了重傷,否則定然能為家人討個公道……皇上啊,您看到了嗎?這就是忠臣良將的下場啊……”
朱三爺傷心了起來,眼淚那是滾滾落下——他是真的哭了,不過卻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傷口因為剛剛的用力疼痛了起來,讓他忍不住落淚。
錦好瞧著朱三爺的臉色白的嚇人,忙急急的伸手掏自個兒的香囊,倒出那顆救命的藥,卻見倒出來的不是那顆救命的丹藥,而是那日挽救朱三爺的還魂丹,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這定然是金翰林動的手腳,不過既然知道留下還魂丹,她也懶得和他計較了,忙讓一旁的下人去馬車上取了茶水過來,合著丹藥,讓朱三爺服下。
朱三爺也不推遲,大大方方的送了丹藥進嘴,又喝了一大口的茶水,嚥了下去,對著自個兒的女兒含笑,卻一句謝意都不說:雖然知道這吃下去的東西,絕對的不尋常,不過既然是一家人,那是連命都能捨得,這一顆丹藥他受的坦然,只是心中卻特別的舒坦,被女兒孝敬的滋味實在是不錯。
或許是受到朱三爺吃茶的刺激,不少看熱鬧的人,這才想起來飲茶,這看了半天的熱鬧,還要不時的交換心得體會,嘴巴也幹了,用上點水,那是必須的。
於是京城的衙門外,頓時出現了空前景象,就跟茶話會一樣,這裡坐一個,那裡蹲一個,不時的喝茶,更有年歲小的,兜裡帶著點心乾果,不時的吃上一個。
京城的府尹大人慾哭無淚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眾人當他這嚴肅莊嚴的公堂,是那戲子亂蹦達的戲臺子了。
不說,府尹大人心中的鬱悶,說說威遠侯心中的鬱悶,他一張臉氣的紫漲的如同豬肺一般,反手,托起邱如虎的手臂,仔細端詳一番,壓著火氣道:“邱公子,你這手臂好好的,哪裡折斷了?”
邱如虎早就立志將自個兒打造成好兄長,好兒子,對弟妹和藹,對父母孝順,既然自家的父親說他手臂斷了,那就是真個兒斷了,又怎麼會將威遠侯的話放在心上。
面上也哼哼呀呀了起來,嘴裡卻道:“我父親說斷了,自然就是斷了。”
威遠侯聽了,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惱火萬分,什麼叫父親說斷了,就斷了,難道他的手臂,都聽朱三爺的指揮不成。
他不想承認自個兒是嫉妒朱三爺的好運,這半路撿到的便宜兒子,都這般聽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哪像家裡的那個孽子,根本是從來都當他的話是春風灌驢耳。
威遠侯只記得金翰林的不聽話,卻也不想想,像他這樣的父親,若是金翰林是個愚忠的,只怕腦袋早就被人擰下來當球踢了。
心中是嫉妒羨慕恨,渾身是孤單寂寞冷,惱火萬分的扔下邱如虎的手,喝道:“休要無理取鬧,傳揚出去,你這名聲還要不要?”
名聲之所以尊貴,那是因為當事人的在乎,只是今兒個邱如虎甩開自個兒的臉子,早就不注重名聲了,更何況,他是乞兒出聲,這名聲看起來,遠不如真正的世家子弟來的重。
威遠侯的話落下,邱如虎就一手抬著另一隻胳膊,不停的跳腳:“哎呦,我的胳膊……威遠侯仗勢欺人,折斷我的胳膊了。”
邱如意伸手拉了拉邱如虎的衣袖,臉色發紅,有些羞愧的道:“兄長,你弄錯胳膊了,是另一個胳膊受傷的。”真是讓人臉紅啊,自家的兄長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是這些事情做起來,實在是不盡人意。
邱如虎臉色一紅,目光極其慌亂的掃了錦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