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西被邱如意打得眼冒金星,渾身疼痛,狼狽不堪,是護得了臉,就顧不到肚子,痛的眼淚狂瀉,她以為這樣就已經是慘到了極頂,誰知道這不過是邱如意的熱身運動,大頭還在後面呢。
“不,不……”她狂搖頭,怎麼能讓邱如意用玉簪招呼她呢,那是要毀掉她的臉啊。
要知道世家女兒的臉,比什麼都來的重要,若是她的臉毀掉了,那麼她這一輩子也就毀掉了,她怎麼能不害怕。
因為害怕,因為恐懼,她流著淚,想要伸手保住邱如意的腿求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能躲過今兒個這劫,日後自然能找機會找回場子。
不等她的手靠到自個兒裙襬,邱如意手掌再次招呼在她臉上,這巴掌下去,許諾西也不敢再像是吃了搖頭丸一般了,接著就聽到邱如意的冷喝聲:“我做的決定,哪有你反駁的份?你以為你什麼東西,還敢對我的話有質疑,真是驢臉不知道馬臉長。”
朱三爺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如意,既然她還不服氣,那你就打到她服氣,咱們朱家的人不用給謀害自家親人的惡人手下留情。”
朱家人的護短,那在京城裡是出了名的,不說朱家人了,就是常歡這般胡鬧的性子,也是朱三爺慣出來的。
常歡犯了錯,朱三爺也訓過,而且訓的時候,半點情面都不講,就是榮親王看了,那老心肝都疼的厲害,但是,他自個兒訓得,卻容不得別人欺負常歡半分,死去多年前妻的幼妹尚且如此,何況現任妻子的女兒。
早在和姚麗娟成親的那一日,他就將姚麗娟的幾個孩子視為己出,不要說看別人欺負他們了,就是給個臉色,他都不能容忍,不說今兒個這對手是威遠侯了,就是親王,他也照樣過去啐人口水,就如同剛剛對威遠侯做的那樣。
若是別人瞧著不服氣,那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打得對方服氣了。
今兒個這許諾西不長眼睛,居然敢欺負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兒,這是朱三爺受了重傷,不能發揮,否則他早就上去將這二人打得滿地找牙了,哪裡還容得這些跳樑小醜在此丟人現眼。
“朱三,你欺人太甚,堂堂的朝堂大員,居然像個潑婦似得,我定然將你的惡行上奏給皇上,你縱子女行兇,就該判個斬立決。”
威遠侯被邱如虎纏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的妻女飽受折磨,那鮮嫩的臉蛋此時是青一塊紫一塊,整個兒女鬼出巡,也不知道有沒有毀了容?
斬立決?
敢情這威遠侯是要他的命,想他去死啊!
這倒是瞌睡有人送枕頭,他也正好拖著這殘軀到皇帝面前要死要活去,撞牆,上吊,喝毒藥,非死不可了——人家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看著他受了重傷,就想欺負他的女兒,他還沒死透呢,人就上趕著來欺壓了,若是哪天他真的為天朝盡忠了,豈不是留下孤兒寡母受了欺凌。
既然不得善終,又護不住家人,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就此先到聖駕前自個兒了斷了,也好讓皇上顧念自個兒的妻女幾分。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死纏爛打的,朱三爺既不怕死,又能屈能伸,因此這京城之中的人,幾乎都不想招惹他,能避則避。
這般手段詭異,又不要命,還臉皮夠厚的主,那是誰沾上了,誰倒黴,而且這黴還是八輩子沒燒高香的血黴。
現在威遠侯府招惹上來,這後果是血淋淋的,更何況朱三爺怒了,是真的怒了,他這樣的人,誰欺負了他,或許會一笑而過,但是欺負他看重的人,那是打破了腦袋,也要討個公道回來的。
他認下了姚麗娟的幾個孩子,那麼他就是這幾個孩子的父親,若是自個兒這個做父親的連孩子受了欺負,都不能討個公道,他還算什麼父親。
做父親的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孩子受人之氣,若是自家的孩子真的要受氣,那麼這全天下也只有一個人可以給他們氣受,那就是他最愛的妻子。
今兒個這事,誰對誰錯,他不管,也不問,他只知道自個兒的女兒受了委屈,誰給他女兒委屈受,那就是拿刀捅他的心窩子,他豈能輕易饒過了那人。
就算是威遠侯府又怎麼樣?就算是錦好要嫁到威遠侯府去,又能怎麼樣?
嗯,想日後給他女兒下絆子,那也要看他這個做父親的願意不願意。
錦好今兒個行事,他心裡還是生氣的,因為他太過了解自個兒這個聰明如小狐狸的女兒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定是她在背後動了手腳,也不想想,若是那簪子真的傷了她,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