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瑤便走到一邊坐下,慢慢看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連瑤只覺得才剛看一會,云爾和淺爾便走了進來,提醒著連瑤時間到了。連瑤這才放下手裡的書,而後進內屋理了理妝容帶著她們二人出門去。
說是帶著她們出門請安,其實並不如此,而是由她們在前面引路。連瑤對於這個乾梓侯府可是陌生的很,自己可沒有忘記上次迷路的後果,竟差點被人冤枉成傷人。
想起楚韶華,那個今年才剛剛及笄的少女,如今也生活在這個大宅院裡。連瑤是至今都沒有想通,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居然無緣無故使苦肉計來害自己。難不成還真的是被別人推下去而錯認為是自己?可她上次的肯定模樣,簡直就是一口咬定,應該不是個誤會。如果可以,真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步夫人住在興升樓,才進院子裡,便有一位喚為朱媽**婦人帶著連瑤往裡間引去。連瑤瞧著這位幹練的朱媽媽,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又一時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她。
在外間等著朱媽媽進去稟報,連瑤望著朝南擺著的,核桃木劍腿平頭案,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
等了不過須臾,朱媽媽便帶著自己往步夫人的房間走去了。隱隱隔著珠簾,見得一婦人斜臥在軟榻上,左手輕按額頭,左右兩旁的侍女,一人拿扇子,一人端著擺著茶盅的託。在女子的下方,一穿著淡綠衣裙的侍女正給那名婦人捶腳。
隔著珠簾,連瑤在外恭恭敬敬行了個外禮,輕輕地出聲道:“連瑤見過夫人。”說完後看著裡面的軟榻,因為雖說是通傳過了才進來的,可心裡還真不確定衛氏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只見榻上婦人微微一動,身旁的丫鬟立即扶她起來。婦人帶著紅玉寶石鑲金戒指的右手扶上額頭,似是半寐初醒。而後才看著珠簾後的連瑤說道:“是瑤兒來了啊,進來吧。”
雖是暱稱,卻聽不出一絲親切的感覺來。
外間的丫鬟立即上前各一邊將珠簾打起,連瑤這才走了進去,對著步夫人又微微一欠身而後禮貌一笑。抬起頭才發現步夫人臉色不太好,似是身子不舒服。而她又從榻上剛起,好像是自己擾了她眠,心裡有些不自然。
這步一群提醒了自己說老太君有午睡的習慣,可沒告訴自己步夫人也身體微恙啊~早知就不來這麼早了,不過既然已經打擾了,也只得硬著頭皮呆下去了,看著衛氏沒什麼血色的臉色關懷道:“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衛氏淡淡看了一眼連瑤,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熱情,只是走到另一邊的炕上轉身坐下。才回道:“沒什麼事,老毛病了,只是有些頭痛罷了。”
連瑤跟著上前站在一邊,衛氏讓一邊的還敏給連瑤看了座。這下連瑤也方才看清了原來那身穿淡綠裙子給步夫人捶腳的侍女就是還敏,見到自己的目光,她也是輕輕一笑以示回禮。
“你本是來上府為客的,只是如今這形勢,一群的身子也得多由你照顧了。”衛氏自炕上紫檀桌几上的朱漆五福捧壽盤裡取了個堅果,到了唇邊卻又放了下來。
“夫人客氣了,應該的。”連瑤乖巧的應道,突然這一瞬覺得私下裡和她單獨相處真是僵硬,面對母親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樣坐立不安的感覺。
“一群的身子可有起色?”
連瑤沒想到步夫人倒是還挺關心步一群的,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暖意。不過自己才過來第一天,對於步一群的身子狀況到底如何自己還真不算了解,只得答道:“午後醒過來了一次,如今喝了藥又睡下了。”
衛氏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卻對於步一群為何受傷也是隻字未提。
“覺得怎麼樣,可還順心?”
話題一轉,問的居然是連瑤本身了。可自己心中拿不準衛氏具體問的是哪一方面,捉摸了會便道:“一切都好,謝夫人關心。”
“嗯,這就好。到了侯府別覺得生疏,把這當自己家就好。如果香靈她們服侍的不周到,便告了我來。”衛氏強撐著精神說道。
不知是連瑤的心理作用還是怎麼,長輩很平常的客套話,本該是聽著心暖的,卻絲毫感覺不到高興。只能一味地點點頭,心中隱隱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未來婆婆雖然是選了自己做媳婦,卻不太喜歡自己。
衛氏見到連瑤點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