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忙跪直了身子好生伺候,可眼角的餘光卻不曾離開自家小姐,都在笑小姐這一見到遼王,立馬就來了精神,哪還有昨日的半分虛弱無力呢。
胭脂扣這會也顧不上去責備自己的丫鬟,攥緊了胸前的衣襟,緊張的看向車窗外。只可惜,大哥的馬車擋住了她的視線,而拓博堃的聲音又不高,隱隱能聽到他跟白小樓對話,卻是聽不真切,胭脂扣不免有些著急,身子急急地向前探了一下,丫鬟淨梅忍不住撲哧一笑,低聲道,“小姐,您看您著急的,你放心吧,遼王對您一心一意,斷不會不看您的,一會啊,一準騎馬過來。”
淨梅的話無疑是說道胭脂扣心坎上了,她抬手佯裝要打淨梅,微微嘟起紅唇,嬌嗔開口,“你這丫頭嘴巴愈發放肆了,看我回去不讓母親大人封了你的嘴巴不可!”
“小姐……淨梅說的是實話嘛,小姐……你聽,馬蹄聲!”
淨梅說到一半,突然激動的指著車外,胭脂扣前一刻還有些失落的表情,待聽到馬蹄聲傳來,眸子一瞬被點亮了一般,兩隻手緊張的攪在一起,眼圈一紅,莫名有想落淚的衝動。
前陣子京都風言風語,都快將她『逼』上絕路了。她知曉席闌珊是一顆值得利用的棋子,卻是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納蘭幕涼!胭脂扣正恍惚之間,卻見黑『色』戰馬已經到了車邊,馬上的拓博堃,挺拔身姿梟野氣場,眉目清朗五官立體,深邃的墨瞳一眼不望不到底,除了比上次見他消瘦了一圈之外,其他的,並無太多變化。
胭脂扣透過敞開一半的茜紗窗痴痴地凝著他,而拓博堃的身子正好擋住了窗戶的視線,因此想對比一下這雪原部落嬌嬌女究竟跟北遼的美人兒有何不同的百姓,卻是無奈的撲了個空。
“身子好點了嗎?”低沉之音緩緩響起,這話只有他和馬車內的胭脂扣主僕三人聽到。
胭脂扣甫一開口,先是緊張的咳嗽了幾聲,急忙捂著自己的嘴巴,小聲且急促的說著,“咳咳……好多了。是大哥小題大做非要我好好休息。”
胭脂扣緊張的羞紅了面頰,而拓博堃強勢冷冽的氣場卻讓車內的淨梅和淨雪紛紛噤聲,跪在那裡低垂著頭,被拓博堃強勢氣場所駭住。
拓博堃神情未變,繼續道,“稍後去有家『藥』廬走一遭,那裡新進了一株千年人參,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嗯。只是……如果麻煩就算了。你這陣子好像……很忙。”胭脂扣說到這裡,一雙鳳眸水汽氤氳,說不出是委屈還是難過。
………………
242 王的苦心
拓博堃在聽到忙這個字的時候,不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如何能不忙呢?天天都被那小女人牽著鼻子走不說,還要此次看到她的冷臉,偏偏他就一頭栽進去了,這忙,絕對是自找的。
胭脂扣突然聽不到拓博堃的聲音了,不覺急忙抬頭看向他,卻是看到他完美俊逸的側臉,竟是難得的『露』出一抹清淺醉人的微笑,這一抹笑容給胭脂扣的感覺是從未見過的。
記憶中,他的笑容本就稀罕,而像是此刻這般,似乎是因為想到了某件事情而『露』出的毫無防備的微笑,更是不曾有過。
胭脂扣的心,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難道是她剛才說的話給了他什麼暗示嗎?可她實在想不通,剛才那幾句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胭脂扣眸子裡水汽瀰漫,委屈不已。只是隔著茜紗窗的拓博堃並沒有留意到。
他回過神來繼續道,“不會麻煩,已經安排好了。”
淡淡的語氣無波無瀾,雖說沒有對別人時那般冷酷嚴謹的感覺,但是胭脂扣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落落的,明明見到他了,卻比不見還要折磨。
直到拓博堃騎馬離開馬車一側走到最前面,胭脂扣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哪裡不對勁。他……竟是沒叫一聲扣兒。
以前每次見面的時候,他的態度也不說多麼的熟稔熱絡,但至少會溫柔的喚一聲扣兒,可是今天……他是忘了嗎?還是說……心裡頭有了別人?
胭脂扣不覺抬手輕輕捂住了面頰,纖細瑩白到無一絲瑕疵的手指遮住面頰,遮掩了眼底的濃濃憂傷。
一旁侍奉著的淨梅和淨雪見此情況,拿不準自家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二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
與此同時,將軍府裡裡外外也是熱鬧非凡。
幾個夫人都是得知了納蘭明輝還有三天就能回來的訊息,一個個的塗脂抹粉看看能不能遮蓋臉上的淤青痕跡,也在心裡好好地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