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別。你選擇離開,而我選擇不放手。到底,我們誰對了,誰錯了呢?”
“不管誰對誰錯,都是命運而已。”
端起酒杯,蕭辰夜偏頭,“為這一句命運乾杯。”
花無歌笑,“好!”
漫天星光閃爍,映襯著兩張絕世容顏。
舉杯暢飲,痛快大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一絲歡樂。
許久之後,兩個人都醉了,倒在地上幾欲昏睡。
隱約中,花無歌似乎聽見蕭辰夜說:“對不起,哥,你會怪我嗎?”
花無歌笑了,輕聲說:“我不在的時候,好好待她。”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個女子的無奈。
心疼她的執拗,心疼她的重情重義,所以只能就這樣放開她的手。
雨詩,我走以後,你是不是就不會陷入困境了呢。
我知道,要你在我和辰夜之間做出選擇很難,所以我不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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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任命無歌王爺花無歌為安國將軍,率五萬大軍征討邊關入侵蠻夷,擇日出徵,欽此。”
第二日的清晨,皇上下了聖旨。
大臣們紛紛為有人頂了這個苦差事而歡喜,假情假意的對花無歌寒暄著。
花無歌勉強的附和著,匆忙的回到了王府準備。
而此刻,書遙從蕭辰夜那裡知道了這個訊息,臉色大變的去了梁雨詩的房間。
梁雨詩正在院子裡繡著錦畫,見到書遙進來,微笑著拿個她看,“書遙你看,這畫好不好看?”
書遙面色愁苦的拉住她的手,小聲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繡花,你知道嗎?皇上派花無歌出征了。”
梁雨詩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聽說是花無歌自己去請的命。”
梁雨詩覺得腳底冰涼,冷氣一直向上躥。書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握著手一直在焦急的抱怨。
“這個花無歌,邊疆那裡的蠻夷可不是好欺負的。他竟然只要了五萬的兵,你說他那麼聰明,這突然犯的哪門子糊塗?”
陽光太過刺眼,梁雨詩覺得一陣暈眩,險險的有些站不穩。
我走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說的,他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腳步鋃鐺,梁雨詩臉色蒼白,整個世界在她的腦海裡天旋地暗起來。
書遙回頭就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雨詩你還好吧,你怎麼了?”
梁雨詩靠在她身上,虛弱的搖頭,輕聲回應:“我沒事,我沒事。”
書遙皺起眉頭,看看梁雨詩的反應,蕙心蘭質的她馬上猜測出了一二。
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書遙小心翼翼的問:“雨詩,花無歌出征,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梁雨詩眼裡漸漸起來水霧,深呼吸,梁雨詩點點頭,“他來找我,說要帶我走,可是我卻說我不願意。他說他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回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書遙一聽也傻眼了,咬著唇,書遙低頭思索再三,突然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道:“快點起來。”
“書遙,你做什麼?”梁雨詩縮了縮手問她。
“還能做什麼,帶你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他這一去意味著什麼?他這一去,有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書遙,別說了,別說……”梁雨詩低著頭,纖長的睫毛垂落,哀聲阻止她。
他這一去意味著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知道又能怎麼樣?要去挽留他嗎?
在他的心上開了那麼大一道口子,然後再去告訴他,說自己需要他,讓他和兄弟反目?讓他為了幫助自己,也變得和柳緒一般結果嗎?她做不到啊。
書遙嘆口氣,在她對面坐下,怨道:“你一介女子,何苦這般。花無歌若非真的愛你,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你就對自己真誠一點,接受幸福,接受愛不好嗎?”
梁雨詩握緊雙手,咬著唇搖頭“不是我不接受,是我愛不得。”
不是愛著就可以解決一切。如果不想和蕭辰夜再扯上關係,那麼於花無歌,她只能放手。
世間安得雙全,不負如來不負卿呵。
哪裡有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若要以後大家不會比現在痛十倍百倍,不如現在就此放開的好。
只是,說著這樣的話,為什麼心卻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