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第一排,距離舞臺還是蠻遠的,觀看錶演經驗豐富的兩人早準備好小型的望遠鏡。
其他來賓一一入場,二樓也坐了不少學生家長。
部分熟識的家長聊了起來,只是他們的談話充滿較勁的意味。
“哎呀,這不是白夫人嗎?聽說貴千金連重要的配角都排不上。”
“原來是張太太。我們家的荷露至少還擔任第二女主角,戲分可不少。”
“呵,我們家採芸也不差,是技術取向,跟某位只是露臉機會較多的花瓶完全不同。”
兩位家長都被對方說到痛處,尷尬得沉默了。
勝武小聲地說:“我以為學生家長都是坐一樓的。”
勝利回答:“應該只有父母才能坐一樓,要不然有喜歡炫耀的人邀了一大堆親朋好友,一樓怎麼擠得下?”
勝武指著一樓的空位問道:“會嗎?應該還擠得下很多很多人吧?”
勝利只好說:“高的地方空氣比較新鮮,視野也較大,小孩跟有錢人就喜歡高的地方。”
“原來如此。”勝武點點頭,居然相信了。
這當然是胡謅的。勝利聽到兩位貴婦人的談話就知道她們不是喜歡二樓,只是在一樓會碰見“某些人”,會讓她們覺得“輸了”,所以故意選擇二樓,跟某些人避開。
“不過那個角色為什麼會給那個人?”張太太說。
“好像叫什麼雯的。明明就是我家荷露較有天分,學校的老師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夫人說完拿起簡章,露出不滿的神色。
“那個老師真沒眼光。應該建議學校下學期換個更好,更專業的老師。”張太太也說。
“沒錯。學校再不改進,該叫市議會取消跟藝大所有的合作事項,中止額外的補助款!
勝利與勝武互看一眼,同時對兩位貴婦人努努嘴,做出討厭的表情,然後很有默契的換位置,遠離那兩團人形的毒氣。
表演開始。這出舞蹈劇長達七十分鐘,中場休息十五分鐘。李慧雯的戲分頗重,而且有許多動作都是高難度,極為耗力。
看到李慧雯出場,勝利為她的表演著迷。充滿魄力的演出,毫不輸給專業的舞者。她的臉上一直維持著笑容,她的笑容很迷人,平常很少見到她笑。
勝利多麼希望她的微笑是為他綻放的,只可惜她的笑容是為了全場觀眾所流露。
表演進行下去,李慧雯第三次出場時,勝武小聲地問:“弟,為什麼她現在還是保持笑容呢?如果按照故事的進行,她演的角色應該是在生氣。”
“是嗎?”勝利拿起小望遠鏡,仔細瞧瞧。
她的笑容果然不大正常,而她的樣子也不大對勁,她的表情像是在勉強自己露出極輕鬆的樣子。勝利很熟悉這種表情,因為他就是裝出這種表情的常客。
當家中面臨金錢排程危機時,為了不讓媽媽、姊姊擔心,他會掛上這一號笑容。當他在外面跟人起衝突,幹些危 3ǔωω。cōm險的事情時,回到家中也會努力笑出來,裝出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
那麼,她又為什麼要這樣笑?
不自然!她的動作似乎是在勉強自己。
為什麼?是腳踩?難不成是因為那天幫我們擊退混混時受傷了!
真傻,何必勉強自己上臺。人生還很長的,萬一再跳下去讓傷害擴大,會造成水遠性的傷害!就為了這次的演出葬送自己的未來?
在臺上的李慧雯腦中只剩一件事,那就是完成公演,並且做出最完美的演出。
腳已經沒什麼知覺,痛似乎從傷處抽離了。每個動作都要做到最好,最完美的地步。努力再努力,忍耐再忍耐,終於撐過上半場戲的演出部分。
她走下臺,回到後臺,悄悄地躲了起來。
她脫下了舞鞋,拿出溼毛巾將腳擦乾淨。腳趾慘白,整隻舞鞋粘上了鮮血。鞋子因為血漬而變滑,再穿下去,下半場可能會因而失誤。
“沒事的!小傷而已!”李慧雯如同自我催眠的說。
她很快的重新綁上繃帶,換上備用的舞鞋。
下半場的戲分雖然較輕,但是有幾處跳躍翻滾的動作,對雙腳的負擔更大。若是平常她可以的,落地瞬間的衝擊力道將由雙腳與膝蓋吸收,其中最耗力的就是雙腳的拇趾。
中場休息很快就結束了,不過還沒輪到上場的人可以在後臺休息。
“真是的,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竟然吵著要進來。”
“不過,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