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著哭了很久,直到把淤積在心裡多年的最後一絲傷痛完全哭掉,直到哭得痛快了,兩人才手握著手相依坐在床頭。
“老羅,我琢磨著這事要不要跟越澤說?”陳淑慧開口說道。
“說!肯定得說!也許越澤想認回他的父親呢。咱不能太自私了,要尊重越澤的意見。”羅修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這孩子小時候一纏著我吵著要爸爸,我就打他。唉……越澤這孩子跟著我也是吃了不少苦。”陳淑慧嘆了口氣說道。
“不提這些了。回頭我跟他說去。若是越澤想和花明相認,咱也不攔著。以花明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一定能給越澤一份很光明的前途。”羅修曉之以情地開解道。他們母子相依十多年,如果花越澤真的選擇跟花明走的話,對陳淑慧的打擊一定不小。
“越澤他應該不會只看重錢,連母子親情都不顧了吧?”陳淑慧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他和花明也是父子親情。總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這最壞的局面。”按理說羅修是不該在陳淑慧心情才稍稍平復,就跟她提起這種事。但是有些事該來的它總會來,羅修就是怕萬一來得太突然,陳淑慧到時候會更加接受不了,才咬著牙全當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陳淑慧猶猶豫豫著點了點頭,顯然要她一下就能釋懷是不大可能的事。
兩人正還要說話間,就聽到走廊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被修傑撞破過兩次尷尬局面的情形歷歷在目,兩人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只等修傑破門而入。
然而等待了片刻也不見修傑破門而入,兩人面面相覷疑惑不已。
“我出去看看。”回過神來的羅修開啟門走了出去,想看一下走廊上為何突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但見籃球隊的球員都趴在欄杆上,竊竊私語地朝樓下張望。
羅修納悶地伸頭朝一樓球場望一眼,只見一名身著名貴的阿瑪尼西裝,雙鬢有些發白,看起來年紀與他不相上下的男子,正雙手插在西裝內馬夾的口袋裡,邊環顧四周,邊與身邊一名妖豔的異域女子談笑風生。
“見鬼!他怎麼來了?”羅修皺著眉頭咒罵了一句,便徑直下了樓去。
第四章不速之客
“花明先生大駕光臨我曹揚這彈丸之地,不知有何指教?”羅修下了樓梯,迎面便對花明說道。
花明和那異域女子間的談笑風生立刻被羅修打斷,花明轉過頭,眯著眼打量著羅修,問道:“您是……”
羅修見花明如此高傲,心中頓時火氣更盛,但臉上仍波瀾不驚地說道:“花明先生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不久前,我們剛在三棵樹籃球館外碰過面。”
花明一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哦……瞧我這記性!人老了,腦袋也越來越不好使了。”
羅修笑而不答,不知花明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您應該就是曹揚隊的教練羅修吧?”花明明知故問,簡直目中無人,氣焰囂張至極。
“正是。”羅修冷笑一聲應道,“但不知花明先生來此有何貴幹?”
“我是來找花越澤的。另外送上三張烈焰隊試訓營的邀請函。”花明回頭朝那妖豔的女子使了個眼色,那金髮碧眼的女子眼含嫵媚,像條蛇一般風情萬千地搖曳向羅修,遞上了三封邀請函。
“這次的試訓營邀請了你們曹揚隊的韓斌、司徒潮欽和花越澤。對於他們個人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羅教練不會捨不得放他們走吧?”花明笑著盯著羅修,話裡話外帶著一股讓羅修騎虎難下的挑釁。
羅修正暗中咬牙大罵花明的老奸巨滑時,花越澤風風火火從樓上衝了下來,跑到花明的面前好不親熱地笑道:“大叔,你怎麼找到這來啦?看來你想得到籃王戒指的願望還真是迫切啊。呵呵,怎麼樣?今天是帶足了現金來的嗎?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啦,我早說過我這人很好說話的,不是非要現金的,支票也可以。”
花越澤胍臊地說了一大通廢話,驚花明額頭冷汗涔涔,暗歎這花越澤怎麼恁得愛財。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是愛財如命,這才呵呵一笑,更加肯定了完全遺傳了他的優良基因的花越澤是他的種,
花明上前一步,捧起花越澤胸前的籃王戒指,用拇指細細摩挲,片刻後才抬頭充滿慈愛地對花越澤笑道:“今天我還是沒有帶夠現金,支票也沒有。”
“大叔,你這不是拿我當猴耍嗎?”花越澤一聽花明不是來買戒指的,興奮的勁頭當下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