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婢女相視一眼,紛紛脫下外衫席地而坐,梅花因為外衫被花無恨坐了只好和蘭花坐在一起,好在女子的外衫都比較寬大,兩個人坐在上面也不覺得擁擠。
一旁是躺著的四人,一旁是坐著的四人,奇怪的畫面一直持續了很久。
花無恨突然說:“或許我們真的老了。”從坐下來那一刻起,就預示了這個結局,他同意了易風的觀點,離開的太久,江湖變化太多,還是先靜觀其變吧。他們已經失去了主導江湖的時機和能力,縱使他千般不願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江湖不是弒神的時代,他們只是隨波的卒子,等多算是卒子中較大的一隻。那麼,誰又是這個時代的引導著?“風少,你覺得誰會是新一代的霸主?”
“我呆在江湖的時間太短,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明白。”易風將皮球又踢了回去。
花無恨笑笑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江湖上有能力成為新一代霸主的不過五人,華山派龍魂,鬼門鬼影,靈鷲宮草草,武當派秋石道長,血刀門風劍。”
易風點點頭:“這五個都是霸主的候選人,但是最有可能成為霸主的一個人你卻忘記了。”
他的話讓花無恨一愣,除了點點其他人都一頭霧水,花無恨口中的五個人已經是江湖最頂尖的存在,不論是他們個人的武功還是背後的勢力,都能在江湖中排進前十。
“白浪”終於,從他的口中吐露出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彷彿一顆巨石砸昏了花無恨,他想:“是的,我怎麼會將他忘記了?弒神的時代他是唯一一個能與龍舞一較高下的高手,星宿海更是隱藏了諸多的高手,當中原大戰的時候他們卻隱匿在一旁虎視眈眈,也許是他們一直置身事外的態度反而被人們遺忘了。”
蘭花怯生生地問:“風少口中的白浪可是昔年的正義傳說?”
“不是。”易風望著西方,穿梭時空的距離彷彿又看到了那座巍峨的殿堂,還有在大殿的中央那個挺拔的身影。“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又怎麼會是昔年?”眼神中迸射出複雜的光芒。
蘭花怯懦地低下頭,易風的眼神好嚇人。
009。驚變
花無恨突然站了起來,面對著西方的落日說:“白浪離開的太久,江湖中還有幾人會記得他的名字?”他說的沒有錯,能記住他名字的人少越來越少,可是…。。
“能記住星宿海的人越來越多。”易風輕輕地說,近年來星宿海派往中原試煉的俊傑又多了幾人,實力不降反升,體現出星宿海龐大的潛力。這都是不能被遺忘的,誰忘記誰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因為這一句話,花無恨心中的豪情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失落感,難道江湖真的已經不屬於他們了嗎?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出好遠,再遠的距離也有終點,也有他無法達到的地方,或許是該服輸的時候了。
從他的眼角中,易風看到了一種名叫失落的東西,那是對過去光榮業績的緬懷,是對未來慘淡人生的失望,他站起來與之並排而立,說:“你其實並沒有失去什麼東西?百花宮從來都是你的,沒落的只是弒神。”
花無恨苦笑地搖搖頭,在他看來弒神的沒落就是他的沒落,曾經為之奮鬥終生的弒神,隨著它的沒落,他們這些元老也跟著沒落了,“假如弒神還沒有…。”
易風止住了他的話頭:“弒神沒有沒落,你還會有活路嗎?”
花無恨沒了言語。他清楚地知道弒神的殘忍,為了清楚異己不惜使用各種手段,不然弒神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雄霸江湖。假如此刻弒神依然是強大無匹的,那麼現在的傲廣能容下他們這些曾經的元老,現在的不安定因素嗎?為了防止被架空,殺死他們勢在必行。如此看來,弒神的沒落也有它的好處。仔細的品味易風的話,他突然問道:“風少,你還沒忘記弒神吧。“
易風轉頭注視著他的眼睛:“難道你就能忘了嗎?”
“不能。”花無恨肯定地說。
“我也不能。”易風更加肯定地說。
兩個人的身影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愈加高大,看在旁人的眼中,一股敬仰之情油然而生,這就是傳說級高手的風采嗎?
花無恨對易風說:“準備好了嗎?”
易風說:“是的。”
花無恨扭頭看了點點等人一眼,疑惑地問:“就這些?”
“就這些。”易風回答的很肯定。
花無恨想了想,終究說了出來:“我記得,你以前有一批很能幹的屬下。”猶豫是因為他指的人並非弒神內部的,而是專屬易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