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識字,可隨便翻翻居然看不懂。可幾乎全是醫書,泛黃的舊,但仍可看出來是珍貴的儲存著的,幾乎每本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批註,她真的佩服於他。
小松撿了一會兒又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臉懊惱,“糟了,公子快要回來了,我還沒煮飯呢!”
他急忙起身:“我先去煮飯,你先把書撿起來。記得不要放回書架,放在書桌上就好。”沒等她點頭,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難怪小松這樣著急。寧世是個很有怪癖的人。
只穿白衣,不沾葷腥,只用瘦鋒的羊毫,用特定的松煙墨,只在特定的時刻吃飯,早了遲了他都不會吃。他似乎非 常http://87book。com喜 歡'炫。書。網',也習慣於這樣井井有條,絲毫不亂的生活。
大抵世外的高人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怪癖吧。
正想著,有輪椅轉動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她轉過站起,手上還拿著剛撿起來的醫書。
“你動了我的東西?”白衣清輝,眼裡卻已有一絲惡色。
“這些書倒了,我——”
“出去。”他冷冷冰冰地道,他最是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特別是他的書。推輪椅近前,見到地上有些孤本已然散亂,更是不由得加重了語氣,“出去。”
息靜咬唇。
從來沒有被罵過,原來被訓斥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把書放回桌上,轉身跑出去。
傍晚。
小松終於趕上了他回來的時刻煮好飯,但是今天飯桌上的感覺卻有種奇 怪http://87book。com的壓抑。
面前的息靜低頭不說話,寧世雖然一直沒有表情,但相處了這麼久,他高興還是不高興,他還是能分出來的。
說實話,讓寧世不高興的時刻很少,幾乎沒有外物能夠影響他。
小松正猶豫著要不要打破沉默。
寧世卻先開口道:“以後你進我的房間不要動我的東西。”他的口氣很平淡,像是沒有什麼情緒。可息靜握筷的手還是微微一滯。
他彷彿什麼都沒注意到,夾菜。
“只要打掃就好,我很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
小松愣了愣,才明白是這麼回事,遂解釋道:“不是,公子,您誤會了,今天是有隻小貓跑進您的書房,把書撞下來的。不關靜兒姑娘的事,她只是幫忙撿起來。”說到這裡,小松又抓了抓腦袋,寧世還不知道他養了一隻小貓。
寧世反應依舊漠然,“不管怎麼樣,都不要碰我的書。”如果落下來,他會撿。那些書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收撿,如何有規律地放在書架上。
那些書幾乎就是他的命。
但他沒有解釋那麼多。
從始至終,她都沒把頭抬起來過。
寧世掃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很快,半年年過去了。
生活都快成了一種慣性,每天都是單調的重複。
面對寧世,她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那種羞辱的感覺真讓人惴惴不忘。
其間,寧世又為她紮了兩次針。
才從寧世那裡知道,原來她的毒其實靠吃藥就可以好的,但是寧世想要試試這種針灸的方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又能說什麼。
實際上,她什麼都沒說,連彷彿隨著時間推移,每次扎針都會比上一次疼痛幾倍都沒有說出來。
沒有人問。
還有兩年半,她望著視窗。
窗外有鳥雀在樹上歡歌。
她答應寧世,三年讓他煉藥。
痛苦若是知道有限期的,便不會那麼難以忍受了。
“今天終於來新病人了!”小松幾乎想興奮得大叫,除了每兩個月下山一趟,還要在煮飯的時刻趕回來,他幾乎沒有見過任何生人。
“這次來的人真多。”小松晃晃腦袋,“一大幫呢!”
是一大幫。
他們是一個幫派。
為首的老大叫徐罕,是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大漢。他不知得了什麼病,幾乎臉色泛著青綠,森森的可怕,一幫兩百多個人,剩了八十多個人才勉強打了進來。
大堂裡。
息靜和小松分別為他們送上茶水。
寧世把玩脈又回到案几旁,“你是怎麼中毒的?”
徐罕大罵:“都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