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偏頭思考著。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如刀雕刻出來的臉龐上,冷峻的目光現出一絲好奇:“是嗎?好像有點意思。”突然,他轉過頭問滿赤,“她叫什麼?”
“蘇離。”
“蘇離——”昌寧國的軍營裡,蘇離和隨軍打點士兵起居生活的婦女一起漿洗衣服。望著蘇離,周圍的人都莫名地安心。
“不是!”剛開口叫蘇離的大嬸立刻糾正:“是蘇離小姐,我失言了。”
蘇離用胳膊擦擦汗,說:“為什麼叫我小姐?”
“您是官家派來的人啊!我怎麼能直呼您的名字呢?”大嬸不知為什麼,明明很崇敬蘇離,卻還是覺得和蘇離沒有距離感,在蘇離的面前,她絲毫不緊張。
“那我也沒有什麼身份,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人。”蘇離笑笑繼續洗衣服,卻沒發現周圍的人一個個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蘇離小姐……”大嬸擦擦眼淚,感動地說:“您真是個大好人!您從南越國來,還這麼對待我們……”
“万俟嬸嬸,蘇離小姐怎麼回事南越人呢?”旁邊一個小姑娘撅起嘴反駁道:“蘇離小姐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南越人,蘇離小姐就是咱們昌寧人吧!”小女孩的話一說出口,就迎來一陣附和:“是啊,蘇離小姐就是昌寧人,怎麼看怎麼像是昌寧人!”
“什麼?”蘇離一愣,繼而笑了起來:“你們做主好了!”這邊正說笑著,一個士兵跑來,見到蘇離便大喊道:“蘇離小姐——您要去王城啦!”
蘇離一驚,站了起來。等到士兵跑近,氣喘吁吁地說:“滿赤大人要送您去王都,蘇離小姐快去軍帳候命吧!”
這麼快?是王都的疫情不可控制,還是他們已經這麼信任自己,讓自己去王都?
“阿離!”滿赤看見蘇離進賬,高興地迎上去:“哎呀,瘦了。叫你不要這麼辛苦,底下人沒有伺候好你?”說著拿眼瞪著隨蘇離進來的侍女。
“是我不讓她伺候的,我不習慣。”蘇離忙說,“滿赤叔叔,你要帶我去王都?”這段日子的接觸,蘇離對於滿赤也大致瞭解了,這是個胸無城府,灑脫豪放的人。蘇離倒是很喜歡和他親近,乾脆把他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長輩,而滿赤待蘇離也像親人一般。
“嗯,還要辛苦你啊!”滿赤嘆氣:“你一個南越人,來到這裡,對昌寧人照顧的是盡心盡力,實在不容易啊!”
蘇離很想告訴他自己並不是南越人,沒有那麼糾結的立場,他不必那麼心疼愧疚。可是事關重大,蘇離還是沒有說。
“王都也發現了疫情嗎?”蘇離小心地詢問。
“唉——”滿赤長嘆一聲:“都怪我,準了幾個士兵的探親,結果竟然有一個人病著,就把病帶到了王都。不過,好在都府發現的快,蔓延的不是很廣。現在的王都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知道這個事情的只有藥民署的醫官和都府的長官。王都現在還算太平。”
是一邊控制疫情,一邊壓制輿論吧。蘇離想,那麼現在的王都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想到可以親眼見到古代的都城,蘇離心裡一陣興奮。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考古學家爸爸的助理呢,對於古代建築可謂是及其感興趣。
“我們怎麼去?路上要用多長的時間?”蘇離興奮地問道。
滿赤一愣,“這麼想去?我們沿水路往西走,到鄂托爾棄船走陸路,不到三天就能到了。”
蘇離算是見識了滿赤雷厲風行的作風。這之後他們便上路,過了兩天的船上生活,緊接著蘇離一行人棄船上岸。
“滿赤叔叔,”蘇離騎在馬上,望著周圍的景象,不禁疑惑:“這裡離王都多遠?”
“兩百多里路,不算很遠,明天就能到王都了。”滿赤答道。
“離王都這麼近的地方怎麼會如此荒涼?”蘇離眼前見到的民居密度很小,稀稀落落的房子立在一片黃色的土地上。一般情況下,王都附近的村落承擔著為王都輸送農副產品的任務,農副業應該很發達才對,不應該如此荒涼,還人煙稀少。
“王都附近都是比較興旺的地方,只有這裡不是。這裡土地不長莊稼,石頭裡冒黑水,偶爾有個水池,上面還漂著油乎乎粘膩膩的黑水。根本就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
“岩石裡冒黑水?”蘇離突然很好奇,“是什麼樣子的?”
滿赤伸長脖子向四處望了望,對蘇離說:“你跟我來。”說著,策馬疾馳。蘇離在後面一夾馬肚,跟了上去。
“喏,就是這個樣子!”滿赤指著一灘“黑水”對蘇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