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銀鈴愕然,看著
他道:“那難道不是蕭克天所做?”
蕭然道:“我現在還無法確定。”說罷,他又帶著銀鈴穿過楓林,回到落雁谷中央那片院落前。
銀鈴看到那佇立於古樹之下的書樓,不由想到當時慕含秋的話,忽然飛奔上樓,推門入內。蕭然緊隨其後,只見房內四壁上都嵌有檀木書架,自上而下,列滿各式古書典籍。銀鈴撲到書架前,將那些古書一本一本抽出來翻看,神色緊張。
蕭然上前按住她她,道:“銀鈴,你這是做什麼?”
“姑姑臨終前曾說,那人殺了秦谷主之後便上了書樓,他會不會非為尋仇而來,其實是要搶奪這裡的某部典籍?”銀鈴睜大眼睛道。
蕭然四顧周圍,道:“但這裡有那麼多書籍,你又怎知他到底拿了什麼?”
銀鈴無力地依靠在書架上:“我一定要想盡方法,否則姑姑死不瞑目。”
蕭然聽畢,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將書架上的各式典籍一本一本拿下,平鋪於地,為她細細檢視。兩人在這寂靜之中耗盡心神,翻遍所有典籍,這些書大多都是前代流傳下來的醫書、藥譜,銀鈴蹙眉看了許久,道:“那人要這些醫書有什麼用處?若是要求藥解毒,為何又要殺了秦谷主?”
蕭然道:“他若是真的取走其中某本典籍,只怕並非普通的醫書……”正說著,忽見靠窗的書架底部還有一本以麻線訂起的簿冊。他取出一看,急叫銀鈴過來。
“這是?”銀鈴疑惑著接過那簿冊,翻開一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記載的都是各部醫書的書名與編纂者名字。
銀鈴驚喜萬分,當即與蕭然一起將四面書架上的書籍都一一取來,對照著這本記錄檢視。斜陽西下之時,才將所有典籍清查完畢,唯獨缺了一本書。
——《岐山毒譜》。
銀鈴沉思道:“我聽姑姑說過,秦谷主師從岐山鳳鳴谷的鬼醫賀昕,這本岐山毒譜應該就是鳳鳴谷世傳之書。可是……蕭然,我們雖然知道那人拿走的是什麼,現在又該怎麼辦?”
蕭然坐在地上,握著那簿冊道:“若我還在天籟山,灩飛熟知各種典故,說不定就能知道岐山毒譜究竟有什麼內容值得人來搶奪……”他話音未落,忽而斂容霍然站起,朝著樓下斥道:“什麼人?!”
銀鈴臉色一變,蕭然將她拉至身後,閃身隱於窗邊,以刀鞘輕輕推開窗戶。
樓下傳來一聲冷笑:“蕭然,看來你的傷勢還不算太重。”
蕭然聽得這聲音,目光一寒,側身道:“蕭葦,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樓梯上腳步聲響,轉眼間白袍錦帶的蕭葦已款款上到門口,揹著雙手,以觀賞的眼神打量了蕭然一番,道:“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能吸引那麼多女人為你赴湯蹈火?”
銀鈴臉頰一紅,心亂如麻。
蕭然恨聲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
蕭葦劍眉一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提醒這位慕姑娘,小心一番情意付之東流……”他見慕銀鈴氣得要站上前來,又一抬手,“慕姑娘還是要多多冷靜,你的江湖經驗也著實太過匱乏,我怕你今後還要栽在自己手裡。”
慕銀鈴咬牙瞥著他,道:“不勞蕭公子費心,你還是多替自己著想吧!”
蕭葦唇邊揚起一絲微笑,向蕭然道:“蕭然,你是要打算帶著她抽身而退?這如意算盤是否打得太輕鬆?眼下我父親雖然放你一馬,但無痕堡洛雲他們豈會善罷甘休?慕姑娘雖是狄誠那邊的人,但已經幾次三番向著你,狄誠又怎會對她網開一面?”
蕭然直視著他,緩緩道:“我與銀鈴,只能在一起。他們若不肯,我們只有以命相拼。”
蕭葦似是被他的決絕震了一下,看了看他,道:“既然如此,我奉勸你,不要再與父親作對。他這次沒對你痛下殺手,已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你不要忘記,當初並不是父親強迫母親拋棄段少欽,你若是要全部追究起來,那是否也要衝上西嶺雪山,將母親的遺體碎屍萬段?”
“你住嘴!”蕭然怒道,“不準對母親不敬!”
蕭葦目光凌厲,道:“你可以說我無情無義,甚至不仁不孝,但我只想告訴你,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沒有必要再耿耿於懷。他們當年的是是非非,又怎是你我能以武力來進行解決的?”
蕭然冷笑道:“多謝蕭公子教導,但願你今後能坦坦蕩蕩上一次西嶺雪山,親自到母親面前拜祭,不做這耿耿於懷的人。”
蕭葦雙眉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