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道:“因為我本來就是個不該存在的人。”
蕭茉嘆道:“搖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些什麼……”
r》 搖光淡淡地道:“你與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自然不會明白彼此的想法。”
蕭茉賭氣道:“好,那他死後,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長成這個鬼樣,除了這裡,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容納我生存嗎?”他譏誚地笑道。
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悶悶不樂地低下眼簾。
一陣風過,吹動滿池波紋,落葉蕭蕭,飄於水面,浮浮沉沉。
蕭茉看著搖光的衣衫還在往下滴水,不由取下肩後包裹,隨後拿出一件衣服,便往他身上用力地按拭。
“幹什麼?”搖光似是很驚愕地往後一讓,抬起手臂攔住她。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道:“你衣服都溼透了,不冷嗎?”
他用很冷漠的眼神看了看她,道:“我不像你那樣嬌生慣養……”話才說到一半,卻忍不住俯□子,捂住胸口激烈地咳嗽起來。
蕭茉急道:“你還死撐著不承認?”
“我這是……上次內傷未曾痊癒罷了……”他閉上眼,重重倚著石椅,很久才平息了呼吸,“你不要把我想得太過脆弱。”
蕭茉抿了抿唇,還是用衣服蓋在他身上,道:“這次我不會上你的當,不然又要被你氣壞。”
搖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側過臉去。
“搖光。”蕭茉忽然抬頭看著他,道,“這些日子以來,我覺得自己懂得了很多。”
他怔了怔,道:“你覺得遇到我,對你來說是幸事?”
“難道不是?”她認真地道。
*****
天籟山的水牢建造於陰暗潮溼的峽谷內。
慘淡的陽光透過高高的鐵窗斜射在水面上。君灩飛半身淹沒在渾濁的水中,雙手被從水牢頂上垂下的鐵索緊緊束住,倒背於身後。她的雙手已經麻木,被囚禁的日子裡,她只能透過那高不可及的鐵窗縫隙,捕捉到些微外界的光影。
這裡是天籟山最陰森的地方,也是最隱秘的地方,自她被蕭克天識破謊言之後,就被關進了這個水牢。
有紛亂的腳步聲漸漸迫近,驚動了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她。她拼命使自己清醒起來,抬頭望向牢門外。
黑色的身影如陰影一般降臨在她視線中。她的心陣陣發緊,啞聲道:“
主人。”
蕭克天負手站在了水牢門前,微弱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搖曳不已。
“人寰。”他淡淡道,“這些天來,你想得怎麼樣了?”
君灩飛咬唇道:“屬下知道欺騙主人,是極大的罪過。”
蕭克天道:“自從你來到天籟山,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欺騙我。可是我一向都認為,當下屬開始欺騙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心懷不滿。至於什麼時候真正叛出本門,那只是時機問題。”
君灩飛發冷道:“主人……屬下並沒有背叛之意!”
蕭克天厲色道:“但如果我命令你去殺了蕭然,你是不是會反戈一擊?!你太讓我失望!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對抗我的下場是怎樣!”說罷,只見他一按牆上青磚,身後的牆壁竟無聲移開,自那黑暗中閃出一列死士,將一個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人拖至水牢前。
君灩飛心跳一頓,只見他被兩人架住雙臂,頭卻重重垂下,雖然還有呼吸,但卻已經與死人無異。
“……蕭然?!”她顫聲道。
蕭克天睨著蕭然,道:“你想幫他,結局就是這樣。”
君灩飛的身子一分分變涼,若不是雙手被綁,只怕自己已經要站立不住。蕭克天哼道:“他竟想殺我,簡直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人寰,你要記住,任何人想要背叛我,就是這樣的懲罰!”
他一揮寬袖,開啟牢門,那眾死士便將蕭然架起,拖了進來。君灩飛眼見蕭然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眉間明明帶著痛楚之意,卻還在竭力忍耐,不禁心如刀絞。卻見一個死士上前將捆綁自己的鐵索開啟,另兩人立即上來將她架住,朝門外拖去。君灩飛掙扎著回頭,只見其他人已將蕭然死死綁住,扔在水牢中。
君灩飛被拖著經過蕭克天身邊,用力抓住他的衣角,道:“主人,求你饒恕間邪!”
蕭克天臉色一寒,怒道:“若不是考慮到葦兒,我就一刀殺了你!你還想為蕭然求情?”
君灩飛掙開死士的束縛,仰望蕭克天道:“他與慕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