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說有笑……”
君灩飛眼光一收,神色寂寥,側過臉望著別處道:“你何必每次都提到他,非要與他相比。”
蕭葦走上一步,看她眉心一枚銀色梅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免晃亮了他的雙
目,心卻也似被那梅花刺上一刺。
他負氣道:“你不必把他看得那麼重,他上次認識的慕銀鈴,這次又重逢了。你知道他為什麼見了我們也沒有回來嗎?就是被那女子吸引住了,故此不願回來!”
君灩飛猛然抬眸,神色凌厲。蕭葦一驚,又強作鎮定地補上一句:“我說的全是事實。”
君灩飛啞聲道:“你又何必對我說這些?”
蕭葦看了看她,低聲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對他成天念念不忘,到頭來,失望的反是你自己。”
君灩飛拂袖道:“少主想是誤會了。我對蕭然,並無異樣的想法。”
“好好好!”蕭葦見她惱怒,慌忙道,“我不會逼你承認。可是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真心對你們好,你們總是視而不見?”
君灩飛道:“屬下哪敢。”
蕭葦失望道:“是我千里迢迢把茉兒帶回了家,她一路上神志不清的時候,總是叫我哥哥。我還以為她終於知道我的心意,可是待她一清醒,她馬上翻臉,依舊是那樣鄙夷的神色!還有,我對你,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部下,可你卻總是對我這樣客氣,讓人心寒。”
君灩飛看他一直含著傲氣的雙目中充滿了酸楚,心頭也被觸痛,緩緩道:“少主,有些事情,不是你付出了感情,別人就一定要用同樣的感情來回報你的。”
蕭葦怔怔看她,忽然道:“那你懂不懂得我對你的感情?”
君灩飛的臉色一凝,平日蕭葦對她的種種言行,其實早已顯出那份感情,但她一直或是裝著不知,或是淡淡迴避。眼下他直直地看著她,問出這樣的話來,她竟好像一時失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人靜默地站了許久,她才低下眼簾,小聲道:“我走了。”說罷,略帶疲憊地離開了呆立一旁的蕭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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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深秋,自漠北而來的朔風幾日之內便卷散了連綿煙雨,川湘交界處的落雁谷外,也早是一片蕭條之色。忽地一陣山鳥齊飛,衝破寂靜,自山道上有一文裝青年騎著白馬疾馳而至。
峽谷入口處的兩名護衛見了那人,便立刻拔劍在手,喝道:“來者何人?”
那青年雙目炯炯,身高臂長,抱拳道:“在下柳退禪,特來拜訪落雁谷秦先生。”
一個年長護衛道:“原來是無
痕堡柳總管。只是我家谷主近日出外,還未回來。”
柳退禪雙眉一蹙:“要到幾時回來?”
護衛道:“這些事情小人不知。”
柳退禪愕然,此時又有一群人馬趕到谷前,當先一輛馬車中有人低聲道:“柳兄,秦谷主莫非不在?”
柳退禪道:“他竟恰好在此時候外出了。”
馬車中人微微咳嗽一聲:“既然如此,我們可否進谷等他回來?”
柳退禪還未回答,另一年輕護衛已搶先道:“本谷素有規矩,谷主不在之時,任何外人不得入谷。還請各位多擔待。”
“豈有此理!”馬車後轉出一人,正是喬義,他惱怒道,“我們特意前來找他療傷,你們倒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給面子?”
另一年長護衛忙道:“幾位請勿生氣,實在是谷主之令,我們也只好嚴守。不知道幾位是受了什麼傷?”
喬義忿忿道:“我們好得很,受傷之人,自然在馬車裡了。”
柳退禪向他使了個眼色,道:“馬車內的是洞庭雙絕的殷玉淵公子。前段時間,在玉蘿峰下被碧落宮的人以銀針刺傷,壞了內力,至今未曾痊癒。素聞落雁谷秦谷主醫術高明,因此特意來此求治。”
喬義道:“我們這可是專程趕來,再說了,殷少俠也是武林正道,你們兩位還請不要為難我們。”
此時自谷內小道上轉出一個布衣老者,遙遙道:“各位,谷主實在外出多日,不知歸期,你們在此苦等,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趁早尋找其他良醫去罷!”
柳退禪一見老者,忙揖道:“原來是段老先生。”
老者卻忽然臉色凝重,喝道:“我早已不姓段了!”
眾人一驚,老者已大手一揮,向兩名護衛道:“送客!”
護衛俯首稱是,緊隨老者而去,只把眾人遠遠拋在了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