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太子淪為普通皇族。
“若不是他那麼像先皇,哀家也用不著等這麼久,費這麼多的心力。”張太后雙臂環胸,先帝走了不少年頭了,唯有從這兩個皇子的身上,她才能看到先帝的影子。御塬澈的長相更多的像先帝,但性情卻頗有她的輪廓,年輕時候的溫和玲瓏,實則心思敏捷,城府深沉,但慕容燁的長相傳承了她的美貌,性子方面卻跟先帝一樣獨斷專行,跋扈霸道,沒有半分圓融,但凡認定了,一條路走到黑也絕不回頭。
但他的骨子裡繼承的是皇族的性子,張太后又不能多說什麼,她就不信,當年能夠迷倒皇帝,讓皇帝心甘情願地將她捧上高位,還拿著個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沒法子了!
……
慕容燁還是現身於朝廷了。
雖然韶靈好幾日之後才知道,但此事還算平靜,只因慕容燁一不上朝,二不穿官服,三不應付朝廷官員的應酬,只是每日都要到宮裡被皇上召見。
皇上似乎對挖掘慕容燁體內的才幹,有了很大的興致。
但皇上從不留他在宮中用晚膳,天剛黑,慕容燁必當回到鳴東苑——這,似乎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所有人都對慕容燁的真正身份好奇不已,在暗中揣摩,但卻因為天子一個字也不袒露,他們只能把他當成是朝廷新貴來疏遠地客套迎接,不敢得罪這個容顏美麗卻又眼神冷酷不理會任何人的高傲男人。
自從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張太后鮮少再傳召她入宮,韶靈順其自然,每日陪伴韶光半日,看他安靜地讀書寫字,午後則按部就班到靜安王府,為御祈澤針灸。
卻在某一天的黃昏,鳴東苑的正門前,站著玉瑾姑姑,韶靈剛從靜安王府出來,伸手將自己垂落在耳畔的青絲勾到耳畔,臉上有了笑容,緩步走向前去。
“娘娘請姑娘到宮裡坐坐。”玉瑾姑姑說的乾脆利落。
張太后便是篤定了她不會拒絕,才會如此隨心所欲。
“我剛從街上回來,姑姑容我換身衣裳。”韶靈淡淡一笑。“姑姑不如進去等我?”
“也好。”玉瑾姑姑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喜怒,頭一低,跟著韶靈走入了鳴東苑的正堂。
韶靈回到自己的屋內,跟著五月囑咐一句,五月年紀雖小,但做的菜卻不錯,有她在家中照顧韶光,她的確放心不少。
“要是七爺回來了,問我小姐去哪裡了,我要怎麼說?”
五月怯生生地問。
“他知道我去哪兒的,你們先吃就行了,不用等我。”韶靈將身上素雅乾淨的衣裳換下,穿上一件翡翠色絲綢外袍,其上繡著硃紅色的海棠花,既不奪人風頭,又不甘於平凡。對襟的盤扣全是用珍珠做成,細節之中,透露出這件衣裳的優雅和精緻。
五月笑著應了一聲,幫著韶靈盤了頭髮,簪了一隻珍珠釵,小巧的珍珠圓潤而明亮,在墨黑的髮絲之中閃閃發光。
如今身在京城,她無法繼續穿上短靴,繡鞋雖然也輕巧,但終究無法每日攜帶她的短小匕首。
張太后一看韶靈來了,便給了玉瑾姑姑一個眼神,玉瑾示意幾位宮女將晚膳送上來,每一道菜色都極為精緻。
“燁兒最近幫了皇上不少忙,這幾日黃河下游氾濫,百姓居無定所,想必是皇上留他商量對策。”張太后噙著笑意,朱唇邊勾起美麗的弧度,眼神明媚又幽深。
韶靈笑著點頭,“為皇上出謀劃策,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是七爺該做的。”
張太后的眼底波瀾不興,不溫不火地說道。“終究是親骨肉,親兄弟,再過半年一載的,他們說不清感情好的誰都拆不散。”
“太后娘娘說的對,骨肉親情,血濃於水。”韶靈處亂不驚,雖然坐在殿堂之下,眼看著宮女將一疊疊量少卻精美的菜餚,卻像是這個宮裡的很多人一樣,美麗,卻又沒有真實的溫度。她意興闌珊,胃口全無。
“哀家想知道,你整日在鳴東苑裡,都在做什麼事?”張太后突地問了句,卻是不懷好意地試探。
“沒什麼事,閒下來的時候看看書。”韶靈話音剛落,便見著張太后眼底的笑意更深,似乎很是不屑一顧。
“你能在如妃的屋子裡說出那麼一番話,哀家就知道你不簡單。你曾經在阜城開了一家藥堂,經營生意,看來生意不差。你身上的可是蘇州冰蟾綢,燁兒在你身上,可花了不少銀兩——”張太后暗暗打量了韶靈一番,不緊不慢地說著,言語之內,早已將韶靈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
韶靈今日的裝扮,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