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坊內的時間可比我久多了,你至今沒見過當官的?我都能隨口說出兩三個人名呢。”韶靈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這個官,不一樣。”鳳兒支支吾吾地,也不知從何說起,一臉尷尬潮紅。
“看來是個年紀不大又沒有腦滿腸肥的官——”韶靈輕笑出聲,覺得有趣,她不知道天下的官有何兩樣,貪官和清官?可來煙花之地的會是清官嗎?既然如此,唯有長得醜陋的官和長得不醜陋的官之分。
“哎呀,小當家你自己去看!我看他要鬧事呢!”鳳兒被無端端當成說笑的把柄,又急又氣,恨不能跳腳。
“別讓月娘出來,她的腿不能動,躺著最好。”韶靈神色一沉,眼底沒了笑意,起身囑咐一番,隨即從廳內走了出去。
官。
官吶。
她看到的的確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官吏,說不準,他是幾百年來最為俊美的官吏。
他是慕容燁。
好幾個姑娘面面相覷,看著韶靈從內廳走出來,一臉無奈,如今才是晌午,客人並不多,可是方才這個男人一走進來,他的隨行護衛,將客人全都趕了出去。
韶靈慢慢抬頭,站在眼前的紫袍男人,衝著她微笑。慕容燁架子不小,逕自找椅坐,交疊長腿,面露高傲微笑:“我現在就可以羅織十幾條罪名,要你明月坊打今日起,開始歇業。”
“憑什麼?”韶靈紅唇揚起,紋絲不動。
“憑這個。”慕容燁將腰際的金牌丟到她的面前,韶靈伸手一接,細細一看,竟然是皇家的金牌。
她的眼神驟然轉沉,皇帝給信任的臣子金牌,往往是命他們去各地巡視查案,也就是說……慕容燁如今是朝廷的欽差。
欽差到了當地,無論多大品級的官,都無法違抗他。若是到了危急關頭,金牌一亮,就能輕易治罪,無疑是代替天子行使最大權利。
然而,他如今是官,她是民。
“見過欽差大人。”韶靈彎唇一笑,將金牌放回他身邊的茶几上,彎腰欠身,對他行了個禮,客套又疏離。
幾個姑娘原本還在竊竊私語,她們年輕美貌,並不覺得當官的跟其他男人有何區別,至多多了一些官威,一開始甚至在暗笑這位官吏容貌出眾,調侃著到底今夜是哪個幸運的姑娘服侍這位官吏,跟這種青年才俊共度一夜,就算沒有男歡女愛,也讓她們覺得榮幸之至。說不定,這位是才情滿腹的文官哪……但一看小當家如此恭敬地行禮,她們面色大變,隨即跟隨韶靈,一道福了個身,不敢再露出任何的怠慢和調笑。畢竟官常見,欽差卻是從未來過大漠,就算來了,為了表明清正廉明,這種擺在明面上的應酬喝酒,一定推得乾乾淨淨,哪裡會堂而皇之地在青天白日出入青樓?!
她當然知道,明月坊沒有任何一樁罪名值得落實,但欲加之罪,就很難說了。
她當然也相信慕容燁,不是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但在她還看不清他到底為何而來之前,她不願觸怒他。
韶靈唇邊的笑意更深,嗓音輕柔,語氣得體:“大人,坊內的當家生病,無法前來照應。您若是想看歌舞,跟我支會一聲即可。若是想要陪夜喝酒說心事,你大可翻看各位姑娘的牌子。”
她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兩名婢女端著紅色漆盤而來,盤子裡一一擺放整齊著紅木製成的方形牌子,上面雕刻了各位姑娘的花名,以墨筆勾勒,古樸而大氣。
慕容燁果然興致盎然地翻看了幾塊,顯然這擺放在最前面的幾個,都已珠寶為名,不難想象她們的花容月色。他仔細地看,氣定神閒地詢問,像是認真至極。“翡翠,瑪瑙,珊瑚,珍珠……有琉璃嗎?我更中意琉璃。”
韶靈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依舊有笑。“可惜,坊內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姑娘。官爺若是不知從何下手,讓我來推薦一位,您手邊這位珊瑚姑娘,是坊內最溫柔,善解人意的。她擅長古箏,彈得最好……”
本以為慕容燁會再度調侃說笑,指明不要這位珊瑚姑娘,但他的眼神數變,俊美的面孔上滿滿當當盡是笑意,神色自如地將金牌收入懷中,俊眉一揚。“好。”
什麼?!
韶靈微微怔了怔,他說好?!
雀屏中選的珊瑚,一襲幽藍色長裙,婀娜多姿,體態豐滿,肌膚白皙,吹彈擊破,小當家提名要這位官吏選她,她早已春心萌動,一聽男人點頭答應,她更是面露驕傲笑意,接受其他姑娘的豔羨目光,高高抬起下巴,宛若美麗的孔雀。
“既然官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