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只因為,她捨不得放棄最初的眷戀和愛情?!只因為,她跟風蘭息解開了誤會,她要重新接納他,而放棄另一人 ?'…87book'!
他曾經站在韶靈父親的墳墓面前,在心中發誓,這輩子都會代替她的家人,疼愛她,照顧她,只要她一個,非她不娶。
“你總該告訴我,未來岳父的名諱吧。連個墓碑也沒有。”
“我不想讓別人打擾父親的清淨。”
“包括我?”
“你在意我的身世嗎?”
“不在意。”
“把手伸出來。”她朝他眨了眨眼,笑了笑,往慕容燁的手心寫了三個字,淡淡說道。“這是我爹的名字。”
“岳父,我會保護好她,您不必擔心女兒的安危。”
他說,他不讓任何人傷她。
而她離開的時候,卻傷痕累累,身體的傷,心上的傷,無法分辨清楚。
背棄承諾的人,是他。
她卻將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強笑道,是她的問題,說她無法愛他,因此選擇分道揚鑣,不再往來。
這其中,不無他的失職,他在帶她來京城之前,自信滿滿,但京城複雜的情勢和身世,令他煩躁不快,他當真顧及她的情緒了嗎?還是遺漏了什麼?!若他無法讓她滿意安心,他有什麼資格要她繼續等,有什麼立場以她的夫君自居,妨礙她尋找自己的幸福,阻攔她得到更溫柔體貼的對待?!
回憶太痛苦沉重,他斜長入鬢的眉,重重地扭成一團,臉色鐵青,就算殺人時候,也不曾有過這般猙獰扭曲的神情。
他努力地回想……那番尋常無奇的對話之中,到底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她的身世。
很久以前,他跟洛神就懷疑韶靈並非商人之女——她卻從小鮮少談及自己的身世背景,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她不該如此小心謹慎,彷彿生怕……生出什麼麻煩,閉口不談。
他提及要帶她去京城,那幾日她常常出神……一點也沒有雀躍新奇的情緒。
京城,對於她而言,不只是一個從未去過繁華美麗的城池,慕容燁的黑眸一眯,突地生出這個念頭。
她曾經給他寫過父親的名字。
他張開右手,冷眼凝視著手心中乾淨深刻的掌紋,那日她以指腹劃過的一橫一豎,全部浮現在他的眼底。
宮宏遠。
她已逝父親的名字。
這個線索……像是一種不祥的徵兆,他五指一收,俊臉更加冰冷,黑眸陰鶩無情。
他就從她父親的名字下手。
只要,這個名字是真實的。
……
“方才還吵著要讓我再烤一塊肉,結果剛吃完就睡著了。”
韶靈笑著說道,望向枕著手臂側躺著的清瘦少年,他五官精緻,像薄胎透光的瓷,細細描繪一對飛揚卻不粗濃的眉,認真勾勒一雙墨色眼眸,往下延伸的挺鼻,薄長的唇,相當俊俏。她可並非是因為韶光是自己的親弟弟才這麼看,韶光素來是個漂漂亮亮的男孩子,當然,她不認為他會比鋪子裡的“白掌櫃”風蘭息出色,論俊逸,他是差風蘭息一截,臉色也太白,身子太瘦,雖然他已經學了點武藝的皮毛,聊勝有無。
但他們兩個,年紀相差一輪有餘,卻又不少共同點,他們的骨子裡泛出儒雅的書卷氣,不像大漠的那些男人,全身黝黑,沒有男人浸濡在陽光下曬出的健康麥色、沒有男人勞動之後衣裳透露出來的汗水酸臭味……
風蘭息扯唇一笑,好相貌更加溫雅溫柔,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彷彿是在看著自己的兄弟。
“他還是個孩子。”
“說好了來月牙泉,囔著三四天了,我特意買好了牛肉羊肉跟鹹甜醬汁……”韶靈笑著呢喃,隱約帶有抱怨,卻沒有半點生氣。
三人在黃昏前趕赴大漠的月牙泉,不曾用駱駝代步,而是攜伴而行,圍在清澈泉水旁,點了火,支起了篝火,架起了鐵架子,牛羊肉在火上吱吱地響,肉油一滴滴地滴入火中,烤肉的香氣漸漸捲起,瀰漫在風中。
韶光雖然在大漠長大,但因為在明月坊寄人籬下,他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甚至還不如貧苦家族的孩子,身份低下,更沒有同伴,沒有自由。竟然一次也沒來過大漠聞名的月牙泉,而風蘭息也是常年在中原生活,只在書籍中讀過塞外的見聞……但眼睛,才是暗中渴望見到這天下不同的風景。
為了他們,她來了月牙泉。
遠離京城,已經二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