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溫不火地詢問。
“本王沒什麼力氣,你來把帳幔拉開。”男人又咳了兩回,撕心裂肺,聽到令人揪心難過,彷彿他來日無多。
女子朝前走了幾步,並不遲疑拖沓,果斷地挽起帳幔,將素白色的帳幔勾上如意金鉤。
男人緩緩移開壓在唇畔的帕子,抬起了眉眼,平息了急促的呼吸,輕聲道。“本王自從過了年關,身體越發不好了,身旁只有一個丫鬟,她才十六,常常手忙腳亂……老王一定跟你說過,服侍本王,比起一般的主子事情更加瑣碎,但薪金興許還不如其他的大戶人家,你好好想想。同樣是在京城人家幫工,或許你還有更好的去處。”
他望著站在床沿的女子,她一襲粉色布衣,黑色百褶長裙,身形纖細,那一頭墨黑長髮挽著素髻,柔軟黑亮,只是……比起女子的身段跟青絲,她擁有一張極為平庸的面孔,淡淡稀疏的眉,稍稍下垂的眼,發黃的臉色,讓人沒有看第二眼的衝動,若是走入人群,是很難再被找出來的。
靜安王打量女子的那一瞬,發覺女子也毫不害怕地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任由她好奇地觀察。
似乎是常年不曬陽光的詬病,他的面色跟女子一般蒼白,毫無血色,眉目自然是端正英俊的,墨黑頭髮披散在腦後,無力地靠在黑色的靠墊上,唇也白的像是紙。讓她蹙眉的是……這個昔日的太子,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氣勢,哪怕在一個貧民百姓的面前,他的存在感極為微弱,彷彿只是一個虛弱的病人,毫無威嚴的主人。
當然,更別提一絲不甘跟野心了。
算來,他今年已經三十一歲,被圈禁的時候,是他最意氣風發的年紀,但五年下來,他蒼老了。
不是身子,而是心,老的……就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我不知道靜安王是個病人。”女子的眉頭皺著,始終無法舒展開來。環顧四周,突地看到桌旁還放著一個紅木做成的輪椅,她眼底一沉,靜默不語。
“今日你親眼所見,要走要留,隨心所欲就好。靜安王府雖然缺人手,但不會仗勢欺人。”靜安王的唇邊,浮現了及其微弱的笑,雙手放在錦被之上,沉靜地說。
“一樣。”女子無奈至極地笑了笑,紅唇輕揚,吐出這兩個字。
靜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