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乘風一聽這話,不免臉色發青,低低哼了一聲。跟韶靈一道走,高大英俊的他卻常常被忽略。
韶靈佯裝看不到宋乘風的神色,神情專注,很感興趣。“這些有什麼說法?”
由三股粉藍黃的綵線編制而成的一圈細小手繩,精緻可人,宛若一道絢麗彩虹。大漠的東西往往就是這樣,看似粗鄙不堪,實則暗藏別緻靈氣。
“這是大漠的三種花,藍色的馬蘭花,粉色的芍藥花,金色的金蓮花,這叫花骨繩,大漠的人相信花草萬物都有神靈,花神亦可保佑人心願達成,平安順利。”
“你若信,就能成。”宋乘風付了銅錢,將一條花骨繩塞入她的手心,星目朗朗,神色正然,這一句卻是說到了她心坎裡去。
邊疆局勢混亂,一觸即發,她怕是等不及了。三年前,陰差陽錯跟宋乘風做了朋友,她從未對宋乘風透露自己深埋的心事,但他的寬慰卻依舊令她舒心。
“心想事成。”她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幽暗,低聲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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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關外,貶為官婢,數年之後,大赦天下,她重回京城。
她帶回來的唯一財產——居然是一名襁褓中的男嬰。
昔日郡主,淪為最大的醜聞。
心儀之人,早已成了位高權重的秦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就要娶別的女子,她也決心埋葬過往。
誰知命運弄人,他竟要她成為他的妾?!
新婚,她孑然一身,而他,在另一處新房春宵一夜。
他娶她,不過是報復她當年的無心招惹。
嫡女初養成 022 捷足先登
待兩人來到牧隆城外,宋乘風不發一語,打量著周遭地形,韶靈早已習慣等候,他們對玩樂和正事,素來默契。
直到晌午,烈日升高,牧隆城外的黃沙飛揚,沒走幾步,軟靴便陷入黃沙之內,寸步難行。
韶靈神色自如地坐在一根枯木上,脫了靴子,將靴內的黃沙傾倒而出,宋乘風側過俊臉看她,眼底一抹複雜深沉,轉瞬即逝。
“身在大漠,每一口空氣裡都是沙子,這樣下去,遲早心也成了沙袋。”她低聲呢喃,笑意莫名。
宋乘風看她低垂的眉目,輕鬆展露笑顏。“你喜歡大漠嗎?”
重新套上軟靴,韶靈順手抓了把被炙烤的暖熱的黃沙,陷入微怔,她喜歡這個自由而隨性的世界。
看她沉默不語,宋乘風凝神盯著她指縫中流走的黃沙,笑意很澀。“我不喜歡大漠的沙。”
韶靈看向宋乘風,他在大漠待了好幾年,難道心中充斥的只有厭惡和悒鬱?是啊,誰想當一個不被重視的邊關守將?
“大漠的黃沙……白天,那麼燙,像是火一樣——”宋乘風直直望入韶靈的眼底,語氣平靜地沒有任何情緒。“到了夜晚,卻那麼涼,那麼冷。”
她低頭再度掬起一把沙,想要握緊,沙礫卻從繃緊的指縫之中流逝落地,一陣風吹來,沙塵全部吹入了她的眼。
她從未想過身為武將的宋乘風會說出如此犀利敏銳的話。
她以為自己偽裝的滴水不漏。
他卻在何時看清她的表裡不一?
“公子,公子!”
遠方一個身著駝色布衫的高瘦少年吃力地跑來,急色匆匆,揮舞雙手,喊得嗓子都啞了。
“宋大哥,我先走一步!”韶靈眼神一緊,面色驟變。
宋乘風目光凝重,眼看著韶靈跟連翹越跑越遠,最終消失成兩個小黑點,連翹是兩年前韶靈收的弟子,過去在牧隆城好幾個酒家打過雜跑過腿,圓滑勤快。
韶靈不想說的,他也不去問。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也是如此。
站在搬的一乾二淨的林家大院中央,韶靈渾身冰冷,過分安靜,跟平日裡相差甚遠。
“天還未亮他們就走了,據說只帶了個老管家,別的下人都遣散了,公子,這可如何是好?”連翹問的為難。
每一次,她都離胞弟只有一壁之隔,甚至,她走過的路也留下了胞弟的足跡,明明他存在的痕跡如此明顯,她卻永遠都追不上他。
他們總是擦肩而過。
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