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爺非要來見你不可?”慕容燁輕叱一聲,唇畔的笑,有些猖狂,有些傲慢。
她無聲地笑。
“何必偷偷摸摸把弟弟送走?”他緩步走近她,手掌覆在她的削瘦肩頭之上,在月色之下,俊顏模糊不清。“雲門之外,可都是狼虎之地。”
“雲門於他而言,就是安全的?”她斂眉輕問,問的滿心苦楚。
“只要你在,他就是安全的。”
慕容燁眼底的笑,愈發冷淡,他褪去往日閒散,跋扈凌厲的令人不敢直視。
“比任何地方,更安全。”
他定定地看著她,她的耳畔傳來這一句話,不知為何聽上去堅定的宛若誓言。
她的心,居然……極輕地動了一動。
“陪爺走走。”
韶靈不曾拒絕慕容燁,兩人一同走在夜色昏暗的小徑上,他走的不快,有意要跟她並肩同行。
“在大漠,靈藥堂的主人是你?”慕容燁挑眉看她,語氣平和,不像是試探。
“不過是開了間小藥房罷了,營生之用。”韶靈目視前方,眸光一閃,不動聲色。
“你試試吧。”
他沉默了許久,才停下腳步,朝著她丟下這一句。
周遭沒有哪怕一線光亮,她唯獨在那雙熠熠閃閃的眼底,找出自己的身影。
她輕輕應了一聲,卻再不曾說話,兩人在夜色之中,沉默不語走了許久。
那一日過後,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好幾年前。
除了宇文壩那件事,她無法否認,七爺比起這世上的主子都厚道,從未辱罵她,也未虐待她。
跟韶光相比,她亦不曾因為暴虐的主人,身上添哪怕一道傷口。
七爺給了她足夠的自由,雲門,她暢通無阻,出入隨性。唯獨韶光無法離開雲門一步,她清楚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公平。
他們彼此,都握住對方手中的軟肋。
“他的病,還有得救嗎?”韶光一身翠色袍子,站在韶靈的身後,經過數月來的調養,他的面頰豐潤起來,眉眼之內多了少年的生氣,愈發俊俏。
這個月來,他每回半夜醒來,發覺外堂的蠟燭還亮著,有很多個晚上,韶靈一夜未眠,她不斷的試,不斷的調製新藥。
屋內滿滿當當都是藥材,雖然她已經分門別類,但還是稍顯雜亂。為了找到解毒的法子,她已經煉出不下十種配方,可惜依舊沒有任何見效。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韶靈神色淡淡,低頭,望著面前的各色瓷瓶,眉目之間浮現一抹凝重。
若這麼好解的話,慕容燁也不必等到現在。
不管結果如何,她不願輕言放棄。
“治不好的話,也是他活該……”韶光低不可聞的嗓音,落在韶靈的耳畔,她手捏一片藥材,眼神驀地一沉。
韶光對慕容燁的厭惡,溢於言表。
她佯裝不曾聽到,眼底浸透沉思,韶光看她不說話,也唯有坐在一旁陪伴她。
桃林中央放了張軟榻,慕容燁正坐著端詳平靜的湖泊,桃花這兩日已經落盡,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花瓣。
“七爺。”
他的身後,傳來輕輕的嗓音。
韶靈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將瓷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