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內室中慕容燁的嗓音愈發低沉,褪去調侃戲謔的意味,突地生出冰冷生疏的距離。“你想過沒有,為何爺留你到今日——”
眸光凌冽,她笑意淡漠。“主上不會留無用之物,無用之人。”
他低笑出聲,猖狂不屑:“三年前,你若有殺心,會死在爺掌下的。”
韶靈胸口一震,默然不語,雙拳不禁緊握成拳。
她的確沒有殺心,哪怕身處恐懼,割刀亦不曾莽撞刺入他的心房——她學醫多年,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害之處。
“既然要動手,就該狠一些。”他輕輕冷笑著,幽幽從內室走出,端詳著她沉默的臉。“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神色不變,淡淡望向他,慕容燁只著寬鬆白袍,墨髮垂洩,即便一身素淨,也無法抹去他的華麗高貴。
“你明明有一百種法子可以躲開,不是嗎……慕容燁?”韶靈的眼底盡是清晰笑意,她幽然輕問,最後三個字,擲地有聲。
慕容燁微微抬了抬魔魅眼瞳,唇畔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俊臉妖嬈而傲兀。
他又看到了她九歲的眼神。
她捅破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層紙。
“很久沒聽人叫爺的名字了。”他低低嘆了一口氣,眼神透出多年來高處不勝寒的寂寥,他緩步朝她走去,笑的愈發詭譎深沉。“叫的真好聽,再叫一次?”
韶靈眉頭輕蹙,眼神清明,臉上依舊有笑:“你容忍我近你的身,容忍我刺傷你,就是要看我內疚一輩子?”
“那麼,你內疚嗎?”慕容燁順水推舟,不置可否,眸子對準她的眼底深處。
“不。”她冷眼相看,唇畔,浮現一抹涼薄。
“不?”不怒反笑,慕容燁揚聲笑道,眉眼之間盡是瀟灑狂狷。
韶靈無聲冷笑,一臉清冷,大膽調侃:“要我將你送給六旬老嫗當男寵,日日寵幸,你願意嗎?”
慕容燁的臉上掛著不快陰鬱,眼底隱約有哀怨蹤影:“爺白挨這一刀了。”
“在我看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展唇一笑,上揚的弧度,宛若天際的明月。
“沒心肝。”他緊緊盯著她,低叱一聲,一抹似曾相識的清明轉瞬即逝,語氣不像是斥責,更像是寵溺。
跟在慕容燁身旁六年,他還指望她有心有情?!她沒了笑。
“當年是你自己央求爺買了你,你可曾忘?想過河拆橋?”眸光熄滅,掐滅回憶,那雙邪魅眼中,只剩下一片肅殺。他冷漠勾起如削薄唇,更顯傲慢,緩緩逼問。
長臂一伸,捉住她單薄裡衣,一寸寸往下游離。
俊臉壓下,兩人鼻尖相碰,眼下的那對清靈美眸,宛若一潭月牙泉,清徹見底。
這一瞬四目相接,突如其來,韶靈雖不曾避開他的審視,但呼吸凝滯,刻意屏息。
“你要明白,你是爺的人,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