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是最殘忍的,它能改變一個人最初的模樣,得罪了張太后,韶靈往後一定不會再笑了。
“哀家跟皇上說,今年就賜婚隱邑侯跟宮琉璃,她要想鑽空子,便是自討低賤。”張太后的每一個字,都沒有緩和的餘地,落在空蕩蕩的仁壽宮之中,早已一語成讖。
玉瑾姑姑的眼神沉下,這件事,已經有了不能改變的結局。她看到的,又多了一樁分離。
“把她給哀家抓過來,哀家實在消不了這口氣。”
張太后咬緊了牙關,一臉憤恨,心中的恨意燒的太旺,她想起韶靈最初進宮的堅決和淡然,更覺得韶靈表裡不一,燁兒雖然名譽盡毀,但卻從不寵愛別的女人,韶靈怎麼能做出對不起燁兒的事?!想到此處,她更是拍案而起,怒火中燒。
韶靈被帶到宮裡來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她早已搬出了鳴東苑,如今住在一家客棧,皇宮的人把她從房間揪出來的那一剎那,她便清楚,鳴東苑附近,一直都藏匿著宮裡的耳目。她遠離鳴東苑,不必讓任何人監視自己,吃喝都更加小心翼翼,但顯然她體內的毒性,沒有這麼容易褪去。她不走動的時候,依舊未曾回到原本的精力充沛,生龍活虎,甚至——兩個侍衛抓住她的膀子,她根本無法跟過去一樣利落掙脫開來。
“跪下!”張太后眼神一凜。
身後的侍衛把她重重一推,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冰冷的地上。
張太后再也無法忍耐,起身走下金絲軟榻,一把扼住韶靈的下顎,卻連仔細看一眼都不願。“下賤的女人!”
一聲怒斥,伴隨響亮摑掌,如颶風颳來,打得韶靈跌坐冷硬石階上,她是在昏睡之中被拖出來的,藕色外袍皺巴巴地裹在身上,神智剛剛恢復不久,梳綰的小髻凌亂鬆垮,小巧銀飾散落一地,面頰被打偏到一旁,足見力道之大。
痛,隨著第二下,第三下的巴掌,更加明顯,愈演愈烈。
越是痛,她的神智越是清晰。
是好事吧,對啊,應該算是好事。
韶靈費力地彎了彎嘴角,在張太后最終停下手的時候,緩緩抬起眼,卻在目光剛剛觸到太后眼裡的熾烈那一剎那,再度被打偏了面頰。一絲血流,從破裂開來的唇角邊,無聲無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