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裂,知曉紀茵茵母女的醜陋行徑,他絕不會袒護她們一絲一毫。
只是他做的這一切,幾乎無人可以理解,甚至他的母親,也為此怒極攻心,以為他當真是被韶靈迷了心竅,在京城流連忘返。
京城的訊息,不知是何人,傳到了侯府之中,老夫人憂心忡忡,季茵茵演了一出輕生的戲碼,他一旦回去,必當面臨一場從未有過的風波。
在這之前,他還想享受一點快樂。就當是反芻吧,他需要在將來一段不算短暫的時間裡,留著這些快樂歡喜,慢慢品味,才能應付那麼多的難關。
就當是……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為自己而活,任性也好,放肆也罷。
這是他想做的事。
他不後悔。
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紙袋,不再陷入沉思,雙目平和溫柔,朝著她微微一笑。“城西的芝麻大餅,再說下去就要涼了,生病的人最沒有胃口,我特意讓掌櫃多加了點蜂蜜,就是孩子的口味,不知你是否喜歡。”
她的心頭一暖,咬了一口芝麻大餅,雖然有些冷了,但香酥的滋味卻絲毫不減。她的眉目,染上幾分笑,幾分饜足。
屬於孩童宮琉璃的神態,在這張臉上表露無遺,風蘭息靜靜凝視著,心緒牽動,記憶更加深刻。
兩顆細小的白芝麻粘在她的唇角,頑皮而嬌俏,像是挑釁他。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指腹輕輕拂過白芝麻,明明就應該離開她溫暖柔嫩的唇,卻還是不曾遊離開。
他們,發乎情,止乎禮。
只是他的人生……並未因此而饜足。
“把你的手拿開。”一道冰冷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微風拂過,紫衣飛舞,不如往日賞心悅目,相反,一種無疑是肅殺的冷酷氣息,洶湧而來。
但這回,韶靈的目光不再閃避,她淡淡望向門邊的俊美男人,沒有任何的慌亂。
“風蘭息,你先回去。”她沉靜地說。
“不行。”風蘭息站起身來,一襲白袍,緩步走向門邊的慕容燁,步伐成穩,一如往昔。
“我聽聞,隱邑侯是阜城最懂禮數最有教養的文人雅士,怎麼?孤男寡女……不安於室,竟然覬覦別人的女人 ?'…87book'”慕容燁獰笑著,俊美面容近乎邪氣畢露。“這算不算,吃著碗裡的,還想著別人碗裡的?”
韶靈放下指下的銀針,匆匆掀開錦被,走下床去,還未走到門邊,已然見到慕容燁一拳將風蘭息擊倒,她面色死白,一把扶住風蘭息,低吼一聲。“你給我住手!”
“到頭來,你還護著他?”慕容燁眼底的冷笑,凝結成冰,他揮出去的只是一個拳頭,若是換做掌風,可以輕而易舉取了風蘭息的性命。
她死死盯著風蘭息破裂的唇角和鮮血,咬牙扶著他起身,雖然自己的步伐虛浮,依舊咬緊牙關,在慕容燁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之中,將風蘭息送出了大門。
“他也曾對你動手嗎?”風蘭息卻不願獨自離開,一把扼住韶靈的皓腕,面色肅然,語氣急迫。
他曾經看到過,慕容燁對韶靈眼神溫柔,舉止親暱。但他忽略了,慕容燁是習武之人,一旦被激怒,又會怎麼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87book'!
“他從沒對我動手,真的。否則,方才他還在氣頭上,怎麼會容許我帶你離開?你先走,不然,就不好收拾了。”韶靈看清風蘭息臉色的擔憂從何而來,輕聲撫慰,幸好在風口站著,她不至於很快陷入萎靡之中。
風蘭息並不想放羊入虎口,他暗自抹去唇角的鮮血,慕容燁的這一拳並不輕,身手太快,就算他學過一些武藝,依舊不曾來得及自保。但見韶靈的眼神表情如此複雜,他無法說出挽留她的話,如鯁在喉。
她本以為慕容燁依舊還在屋裡,但只是一轉身,就在天井下看到了他。
她看不清,他的臉上到底是什麼神態。
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然後,越過他緊繃僵硬的身子,繼續朝著屋子走去。
他們要走的,就是截然相反的路。
…
嫡女初養成 050 兩人別離
他怎麼會像是一個禽獸?!
他緩緩搖了搖頭,支起身子,撐著下顎,笑嘆自己最近的異樣。
他竟然做了一個夢,春夢。
雖然,他那年才十九歲,本是應該有女人陪伴在自己身邊,娶妻生子的年紀。這件事,以前卻從未有過。
夢境像霧裡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