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挑出,丟棄在她眼前,伴隨著鮮紅流了滿地,那心還在突突跳動著。
他似是十分厭惡,“你是願意為了我做任何事,還是為了得到我,不惜做任何事?!”他冷哼一聲,“你的心,若是給了我,那此刻,我就還給你!”
其實,近來與江書婉的密信來往中,他已經知曉了從前的事都是紅焰舞從中作梗,若不是他,自己和清幽又何嘗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轉身,抱著清幽大步離去。
而身後,紅焰舞雙眼瞪到最大,暴突著,佈滿了最深的恐懼,直直瞪著眼前跳動越來越微弱的心臟,徹骨的寒冷瞬間覆沒了她。
胸口破了一個大窟窿,血不斷地流淌著,一滴又一滴,盡數落在青草間。
朝霞詭異漫天,周遭靜得連鳥叫蟲鳴都沒有。
唯有鮮血“滴答”、“滴答”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最終也歸於深海般的平靜,只餘漫天遍野蜿蜒的血河,與天邊同色……
東宸國永慶二年。
鳳秦國萬和八年。
十月初十,夜。
一封密信送至江書婉手中,輕輕開啟一看,她雙手猛顫,黃色信箋隨之緩緩飄落墜地……
東宸國永慶二年。
鳳秦國萬和八年。
十月初十,夜色深沉,忽卷的秋風中,一個商隊喬裝模樣的馬車在七莊城門落鑰欠匆匆入城,車轍壓過路面老舊的青石板磚,不停地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迴盪在了空寂的大街之上,風外清晰。
馬車停在了七莊城行館門前,軒轅無邪俯身從馬車中抱出一人,他低頭望向那仍在熟睡中的面容,眸中微露憫色,旋即則被深深的眷戀所覆蓋。
金色身影一閃,他隻身隱入府中。
清幽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她昏迷後的第三日晚上。
眼前一片昏黃,她緩緩轉頭,良久方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間精緻的屋中,瞧著房間擺設,竟是十分眼熟。這裡是?七莊城行館?!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呢?!
騰然,她想起了唄甩落懸崖的小溪,想起了一同跳下懸崖的鳳絕,想起了洛雲惜,想起了紅焰舞,她瞬間想起了一切,
不行,小溪!鳳絕!她要去救他們!猛地自床上皺起,什麼都顧不得了,便朝外衝去。
剛至門口,她的身體卻被聞聲奪門而入的軒轅無邪慌亂抱在了懷裡。他用力將她抱入房中,摁到床上,牢牢抓住他的手,急道:“清幽,你要去做什麼?你要上哪裡去?!”
她迷茫張開,心神劇痛之下聲音粗噶得連自己也不相信,“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女兒呢?我明明應該在青峰之上才對啊,怎會在這裡呢?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拼命掙扎著,直欲擺脫,他,低吼道:“我要去救他們,讓我去!你為什麼要將我帶回來,為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低迷的潮溼,“清幽,我不會讓你去的。你聽著,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只有堅強地去面對才行!你們的孩子,已經……我打聽到,鳳絕在崖下整整找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找到……最好,在一處懸崖峭壁橫生的樹梢枝丫上找到了藍布襁褓,所以,凶多吉少,她沒了……”
清幽回想起那一日眼睜睜瞧著洛雲惜將小溪甩下懸崖,心中直涼透底。情緒激動到無法剋制,只要稍稍想到小溪那甜美的睡容,想到……鳳絕至今仍未尋到她……她全身都有碎裂般的疼痛,幾乎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她惶然地猛烈搖頭,“我不信!我不相信!又沒有找到屍首,小溪她不可能有事的!都是你,你為什麼當時會突然出現,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救他們,你為什麼要打昏我!我恨你!我恨你!小溪不會有事的,不可能!”
他死死按住她,“清幽,你鎮定一點,理智一點,好不好?山崖那麼高,她又只是嬰孩,那裡人跡罕至,時有虎狼出沒,她一個嬰兒要如何自保?又靠什麼維持生命?如今三天過去了,破碎的襁褓也已找到,你說還有沒有希望?!你自己想想看,還有沒有希望?!我帶你回來七莊城,都是為了你好,我怕你回承受不住,才讓你整整睡了三天!我不想讓你承受那尋找孩子的焦灼與無望,所以等到我確定了結果,這才不繼續給你服下迷藥。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她心痛地涔涔冷汗落下,聽不進他的話,只一味搖頭道:“不,我不信,你是騙我的,你為了不讓我回鳳絕身邊,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你肯定是騙我的!”忽地,她雙眸中似是燃起最後一抹希望,緊緊抓住他的臂膀,悲痛道:“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