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思都拉回到了正事上面,晉王爺幾人神色一正,白芍也悄然鬆了口氣,搖頭說道:“聽說他們已經攻破了赤瀆的三座城池,但至今還沒有想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也並沒有要回京城的意思。”
四個人都是不由得一怔,楚玥軒撓了撓頭髮,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問道:“七哥和七嫂竟不打算回京城來?他們不管這京城裡的變故了嗎?”
“以我對那兩人的瞭解,他們應該是覺得京城裡的這次變不足為慮,與其他們放棄攻打赤瀆的好時機,千里迢迢的趕回京城,倒不如不管不問,相信楚玥辰應該也成不了什麼事。”
世子爺吶吶,“他們憑什麼這麼有信心?”
白芍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現在楚玥辰不是確實成不了什麼事嗎?大皇子的十萬大軍和留守京城的五萬龍騰軍將他反包圍,與皇宮侍衛內外夾擊,楚玥辰已經是強弩之末,破罐子破摔了。”
晉王爺點了點頭,神色沉凝而若有所思。
“難道七殿下從一開始就知道皇城不會因為楚玥辰突然多出了十萬大軍而出事?”老王妃喃喃自語,隨即臉色微變。
臥龍殿的寢宮內,楚皇帝此刻正在安靜的看書,這些日子來,因為皇城被圍,不管任何人,都幾乎無法出入皇宮,所以這些天他都沒有上朝,也就沒有那許多讓他怎麼批也批不完的奏摺。
他斜斜的倚在龍榻上,靜看著手中的書冊,眉宇間不見絲毫被圍城的陰鬱,看上去反而竟好像有那麼幾分輕鬆寫意。
忽有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從他還是太子時期就在身邊伺候的近身內侍踩著小碎步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啟稟皇上,太后娘娘來了。”
楚皇帝抬頭看向門外,神色中一抹疑惑,“這深更半夜的,太后怎麼跑這裡來了?”
“奴才也不知,不過與太后娘娘一同前來的,還有貴妃娘娘。”
楚皇帝頓時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冷冷的勾起嘴角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冊就起身往外走出去。
太后娘娘和寧貴妃正坐在殿上,楚皇帝出去的時候,看到她們似乎還在小聲的說著什麼,他淡淡的從寧貴妃臉上掃過,對太后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不知母后為何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W/U)過來兒臣這邊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寧貴妃當即也站了起來,朝楚皇帝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楚皇帝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太后似乎也並沒有看見這一幕,只嘆息一聲,面帶憂色的對皇上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哀家哪裡能睡得著?這些日子來,哀家可是天天晚上都做惡夢,稍微有點響動就會被驚醒過來,哎。”
“母后不必憂心,我大宛的皇宮堅固著呢,豈是那樣隨隨便便就會被人闖入進來的?”
“話雖如此,可哀家總還是忍不住的擔憂。”她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接下去該怎麼說,隨之又是一聲嘆息,喃喃道,“這老六一向謙恭有禮,恪守本分,怎麼竟突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呢?”
旁邊的寧貴妃瞬間豎起了耳朵,楚皇帝依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著太后說道:“許是看朕似乎還能活上好些年,實在是等不及了。”
寧貴妃頓時臉色刷白,太后也被噎了一下,然後輕斥道:“休得胡說!你可是皇帝,怎能如此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母后教訓得是,不過據朕所知,老六確實是早已盯著朕的這個位置許久了,並一直都在為此努力,就等著現在的厚積薄發呢。”
寧貴妃的臉色更白了,太后也皺了皺眉頭,半餉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這皇室子弟,有哪個是不盯著這位置的?哀家只是覺得那畢竟是哀家的親孫子,總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落入深淵而不去伸手拉一把,所以就忍不住跑來找你求情來了。”
“母后仁慈,不過母后覺得,若是朕並沒有隱藏的力量,那麼現在正面臨著的會是什麼情況?老六他又是否會放過朕這個父皇?放過他那些兄弟?”
“這……”
權勢傾軋,從來都是血雨腥風的,太后在這權力的中心生活了幾十年,又如何會不知道這一點?什麼父子,什麼兄弟,在那個位置前面,這些便什麼都不是。
她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良久深深的嘆了口氣,喃喃說道:“是哀家糊塗了。”
寧貴妃猛然抬頭看向太后,神情哀怨,輕喚著:“太后……”
“貴妃!”她話還沒有說出口,楚皇帝終於第一次轉頭看向了她,冷冷說道,“你身為老六的生母,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