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許多的精力,少受了許多苦楚,正好可以被她用來遊玩。
她家小寶貝果然是非常懂得心疼孃親的。
這麼一路拖拖拉拉的,等他們終於回到京城的時候,已是盛夏的時光,就連被楚玥璃扔在赤瀆處置善後的九殿下都早已經回京多日。
京城之危早已解除,現在的天守城依然是那個繁華鼎盛的天下第一城,映雪輕輕撩開窗簾看向馬車外一路晃過的景色,感覺這裡就好像從來也不曾發生過被圍攻,被攻打,被血流成河這樣的事情,每一個行走在街上的人,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她輕斂眉,緩緩的放下了窗簾,轉頭對坐於身旁的人說道:“我差點就要以為我們先前所聽說的事情,是故意假傳出來嚇唬我們的。”
他輕笑著將她摟入懷中,手心下意識貼在她那已經比當初剛從滁州出發時要明顯凸顯了出來的肚子上,說道:“人們總是很健忘,那件事也不過就是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而已。”
“聽說父皇到現在都沒有處置楚玥辰,只是一直將他關在天牢內,他該不會是在等你回來處置吧?”
“應該不會。父皇又不是不知道,若讓我來處置,楚玥辰定然是活不成的,現在既然還將他關在天牢裡,那應該是有心想要饒他一命。”
“率兵造反,還能活命?”
他輕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說道:“父皇一想仁慈,從來也不曾斬殺過皇子,如二皇兄是死於戰場,八皇弟則是早夭。若父皇當真是不念父子之情的人,現在還存活於世的皇子,定然還要少好些。”
見映雪皺眉,他便又繼續說道:“這一次的事情,也讓本王的那幾位皇兄們都見識到了父皇的手段,不會再擅自妄動,而且他們手上原本的勢力也被父皇借這件事而大肆削弱了一番,可以說是讓朝中形成了某一種定局。”
“你一人獨大了?”她挑眉,一陣見血啊!
他不禁默了下,眼神幽幽的也不知想了些什麼,半餉又是莫名輕笑了一聲,搖頭說道:“父皇不會逼迫我的,也知道我無心皇位,所以他便很放心的讓我一人獨大了,況且,大皇兄手上還有十萬大軍,十萬龍騰軍雖名義上還歸我們所有,但其實在你當初離開軍營之後,我便將那虎符交給了小九,這些父皇都是知道的。”
“小九?”想到楚玥修,她就不禁蹙眉,那傢伙,不一直都是唯他七哥馬首是瞻的嗎?
抬頭,直直的對上了楚玥璃幽深的眸子,她忽然心中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
一騎快馬從街頭飛奔而出,肆意張狂,囂張跋扈,竟然就那麼直直的朝楚玥璃和映雪他們所在的馬車衝撞了過來。
“讓開讓開!”馬背上的人揮舞著馬鞭大喊大叫,但當他抬頭一見到迎面而來的那兩馬車,忽然便愣了一下,然後慌忙拉扯韁繩在即將撞上的最後一刻,駿馬嘶鳴著人立而起,生生停在了原地。
他驚疑不定的望一眼馬車,又看了看馬車外已呈護衛之勢的侍衛們,當然也看到了護衛在馬車兩側的安邑和安宇,他忽然間眼睛猛的發亮,竟一下就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就直撲馬車。
“七哥,七嫂,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這個人,不是晉王府的世子爺,還能是誰?
簾子被掀開,露出了馬車內映雪的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呦,這不是小軒子嗎?世子爺果真是好威風呀。”
他倒也不管合不合適,直接手腳並用的就爬上了馬車,腆著臉訕笑說道:“七嫂您可別膈應我,我這不是不知道七嫂您今日回京嗎?不然我哪裡敢衝撞了您啊?”
“嗯?那你這著急慌忙的,是要去哪裡?”
“去鏡湖。”
“哦,原來是去找小芍姑娘啊,難怪……”
世子爺當即吭哧了兩聲,面色古怪的說道:“是去找我家老太太!”
映雪一愣,“怎麼回事?”
他家老太太?那不就是晉王府的老王妃嗎?她老人家怎麼竟也跑到鏡湖那邊去了?
她這一問話,小軒子便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道:“七嫂,我求您趕緊做主把小芍嫁給我吧!”
“呃……”
“小弟這輩子的幸福,可全靠您了啊!”
“……”
楚玥璃忽然側頭,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怎奈世子爺壓根兒就沒察覺到他話中的歧義,猶自絮絮叨叨的述說起了他苦難史,那一字一句全都是辛酸淚啊!
卻原來,老王妃對小芍姑娘這個孫媳婦實在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