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不過微微一笑,側頭對下了馬就跟在她身旁的安宇說道:“給我介紹一下。”
安宇應了聲,就走前半步,指著那中年男子說道:“這是王府的代理總管,在陳伯離開去了京城的這段時間裡暫由他管理王府中事,哦對了,他還是陳伯的兒子,叫陳墨。”
咦?
映雪眨了眨眼,看著這陳墨眼睜睜的說起了瞎話,道:“原來是陳伯的公子,難怪剛才看著有點熟悉的感覺。”
他忙又躬身,說道:“父親也時常在給奴才的書信中說到王妃。”
“嗯?陳伯沒說我壞話吧?”
“父親時常說王妃性情率直,心地善良,連對他一個下人都是極好的。”
心地善良?
映雪暗道這個人是誰?難道是在說她?旁邊的安宇卻忍不住抖了抖手,嘴角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陳墨完了又說:“王妃還是請先進府吧,奴才已經召集了府內所有的下人請王妃訓話,也方便王妃知道他們,也好往後聽候王妃的差遣。”
映雪聞言邁步進入了王府之內,但卻說著:“不必如此麻煩,我一向不喜歡管事兒,所以以前是怎麼樣的,以後就還是怎麼樣的吧。”
陳墨一呆,不喜歡管事?
唉唉?怎麼會?又哪個女子嫁了人之後,不希望將夫家的所有大小事務都掌握在手心裡?
他在原地發呆,安宇緊跟著映雪與他擦肩而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顛顛的,臉上的笑容就如同是花兒一般。
104 請安
本來受傷的身子就沒有恢復,卻竟又在現在這個時候懷上了身孕,為了不讓楚玥璃擔心,映雪便離開軍營,到了滁州的肅王府,既養身子又養胎。愛殘顎疈
一路慢悠悠的抵達滁州,轉眼間卻已過去了八天。
這八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時間轉眼即逝,但對暫代王府總管陳墨來說,這八天卻讓他感覺如同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倒不是王妃不好伺候,實在是因為他真心弄不懂他該怎麼伺候王妃才好。
原先,他特意挑了兩個王府裡最伶俐的丫鬟去服侍王妃,可馬上這兩丫鬟就被王妃打發了回來,說是不習慣身邊時刻跟著人。
他覺得既然府裡有了王妃,那府中的大小事務也應當交由王妃來管理,便將賬冊名冊以及庫房鑰匙都交給了王妃。
可她竟只是隨意的翻了兩下賬冊名冊,然後將所有的東西都扔回給了他,說以前由誰管理這些,以後也不必改變。他想勸上幾句,卻被王妃的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她說:“我相信璃的眼光,他看中並重用的人必定是有那個能力的,況且現在若將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理會了,你們想要幹什麼去?坐著吃白飯?”
陳墨總管當場默然,後來又想想王妃現在身子不好,肚子裡又是有了小主子的,也不宜管理太多事務,若是累著了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事便也不了了之,並且為了更好的照顧王妃,他還吩咐府中最精通醫術的大夫隨時注意王妃的身子,又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富有經驗的婆子婦人,並且每天兩碗安胎藥外加補藥。
可事實上,王妃根本就沒有允許大夫為她把脈,婆子婦人們對她提點的孕婦注意事項也一概當成耳旁風,甚至被念煩了直接將那幾個婆子婦人遣到了別處,至於說那些安胎藥補藥之類的,更是從來連嘴唇都不沾一下。
陳墨總管簡直是愁白了頭髮操碎了心啊,實在沒法子了,忙火急火燎的飛鴿傳書去了京城,請教去年跟隨主子去了京城,至今沒有回來還留在京城的肅王府裡的老爹。
他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其實他也發現,王妃確實不難伺候,只要別老是在她的身邊轉悠,只要別一直去她的耳邊唸叨,她都不會為難人,前兩天有個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她看著中意的花瓶,她也只是讓她將碎片掃乾淨,沒有一句訓斥的話。
可……可問題就是她太過隨意了,反而更加的讓下面的人忐忑,不知該如何伺候才好。
陳墨一臉愁苦的往後院走去,才剛踏入後院就看到讓他驚駭莫名,差點就當場停止了心跳的一幕:王妃她……她她什麼時候竟跑到屋頂上去了?
腳下趔趄,陳墨總管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
屋頂上,映雪低頭看了下來,這八天來已經見識過了多次這位陳墨總管的大驚小怪,但此刻見他就那麼跌倒在了地上依然還是忍不住的心中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