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獸?”
“對啊,所以明天跟他們一起走的話,我們也會安全一點,畢竟他們有這麼多人,就算又遇到野獸了,也總比我們兩個人好。”
雲映夢眨眨眼,然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從始至終,雲映雪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所謂睜眼說瞎話的高境界,也不過如此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他們就捨棄了山路,而是直接在茂密的山林中直線穿行,十幾侍衛輪流揹著雲映夢在前面開路,雲映雪與那男子則在最後面,沿路掃除他們穿行的痕跡,雖做不到萬無一失,但至少也能迷惑一陣了。
沒有了雲映夢那慢吞吞蝸牛爬的速度,這一夥人休息了一夜養足精神之後的全速行走是非常快的,不到五個時辰,他們就走出了山林的範圍,再往前行走十里,就是京城了。
那時,正在一天中最炎熱的時段,雲映雪站在樹蔭下看外面的驕陽似火,輕輕撇起了嘴角。她可不可以先在這裡休息到太陽落山,再動身去京城?
“主子,那些人都被我們甩在了身後,有可能會埋伏的地方也被我們繞過了,這前面那段路應該不會再有太大的危險,就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兄弟們趕了幾個時辰的路,也都還沒吃午飯。”
有侍衛在這麼說著的時候,雲映雪卻已經在旁邊的陰涼地坐了下來,從懷裡摸出這一路過來蒐集到的野果,就這麼咬了起來。
眉頭輕蹙,好酸!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乾糧,雲映雪抬頭,就見侍衛中的其中一個,也是昨天晚上抓耳撓腮的想要安撫受驚的雲映夢的其中一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那乾糧就是在他的手上。
看到雲映雪看過去,他好像有些靦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姑娘,前面還要走好些路,我們也沒有帶什麼好吃的,你就將就一下吧。”
那是一個乾巴巴的大餅,幹得都已經裂開縫來了,一看就知道咬上去指不定就能別下牙齒來,雲映雪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那侍衛一眼,然後伸手接過,說了一句“謝謝”就咬了起來。
確實挺硬的,與其說是在咬,不如說啃來得更準確,不過至少味道正常,沒有變質。
分了小半塊給雲映夢,卻見她咬了一口,表情一僵,然後就噎住了。
“吃下去。”雲映雪只隨手將水遞給了她,視線卻沒有在她身上瞥一眼,淡漠的說道,“你不事生產,就沒有資格浪費,尤其是別人省下來送給你的食物,你可以拒絕,但接受後就必須吃掉。”
“姐姐……”雲映夢有些委屈,突然覺得姐姐好凶。
不過雲映雪依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就著清水,很快把那硬得跟石頭一樣的半塊餅給吃掉了。
雲映夢微微張著小嘴,一臉驚訝加欽佩,然後又低頭看自己手中那小片餅,扁起了小嘴,但總算還是開始辛苦的就著清水啃咬了起來。
而云映雪又喝了幾口水後,將那包著又酸又澀的野果的樹葉重新一包,扔到了旁邊的人堆裡面,淡淡的說了一句:“回禮。”
剛因為她那番話而有些呆愣的人,又愣了下,還是那個侍衛,忙彎腰撿起那個樹葉包裹,朝雲映雪說了句“多謝姑娘”,就跟兄弟們分享了起來。
這野果,看著聞著都很非常誘人,不過吃起來的味道確實不能跟人類種植出來的相比,雲映雪收集的並不多,也就每人能分到一兩個,有幾人吃得津津有味,有幾個卻剛咬一口就渾身打起了哆嗦,眉毛眼睛全部都扭曲到了一起。
人群中響起一片鬨笑聲,而在兩天前就受過雲映雪荼毒的雲映夢暗暗瑟縮了下,乖乖啃起了乾硬的餅子。
那戴面具的男子站起來走到了雲映雪的面前,說道:“一路能這麼順利的走出山林,多虧了姑娘相助。”
“不用謝,你只要別忘了要答應我三個條件這件事就行。”
“這是自然,不過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姑娘。”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侍衛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不動聲色卻都豎起了耳朵來,顯然他們對這位救了他們的姑娘很有好感也很好奇。
雲映雪抬頭看著他,眉宇間一點凝神,說道:“我得先知道你跟蒼老頭是什麼關係,然後再根據情況告訴你可以怎麼稱呼?”
他平靜沉凝的眼中微起了一絲波紋,問道:“不知姑娘說的人具體長得什麼模樣?”
“大概六七十歲,花白頭髮,身材魁梧卻賊眉鼠眼,左臉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傷疤,喜歡找冤大頭騙吃騙喝,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