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的聲音消失在清淺的呼吸聲中,她已說著話就睡著了。
楚玥璃輕微的調動著姿勢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痴痴凝望她蒼白的小臉,輕聲呢喃著:“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她有任何可利用的機會,從今往後,即便是她死在我面前,也不能讓我動搖絲毫。”
昨天晚上,他們隨著人流湧出了城外,雖然在混亂中難免受了些傷,但那都只是小傷,並沒什麼大不了,便是不去理會,過個幾天也絕對連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
他們很快就與白芍安邑他們匯合,正要朝那約定地點過去,卻突然有騎兵從城內呼嘯著奔了出來,然後“啪”的一聲,將一個白色的東西扔到了外面。
這本不是他們會去關心的時候,然而就在那個白色的物體被扔到外面的時候,呼延絡舸的聲音竟在那隊伍中響起。
“賤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本王怎麼會被你那個兒子弄得渾身是傷,差點就被殺了?哼!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看在你好歹也算為我赤瀆立過大功的份上本王就不殺你了,但如果你還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本王一刀宰了你!”
呼延絡舸的聲音很響亮,但落在風中傳到當時映雪所在的位置也已經是幾不可聞,但那幾個人哪個不是內力深厚耳聰目明之輩?自是將那話給聽了個完整。
楚玥璃當即就是臉色一變,但也僅此而已,甚至覺得呼延絡舸如此行為,不過是在演戲,想要引他現身而已。
然而接下去,呼延絡舸卻做了一件讓包括白芍風吟都忍不住色變的事情。
他騎馬上前,手上好像還抓著一根繩索,突然朝前方策馬奔騰,而那剛才被拋在地上的白影也跟著被脫了一路,期間那無力的呻吟落入楚玥璃的耳中,再次讓他渾身震顫了一下。
呼延絡舸騎馬拖著已無力站起的季芊筱一直到了距離城門兩裡外才停下,將手中的繩索一拋,忽然又是“啪”的一鞭子抽在了季芊筱的身上,隨後也不管她的痛苦呼喊,撥轉馬頭就奔回了城內,再然後轟隆著關上了城門。
這是一個陷阱,非常明顯的陷阱,呼延絡舸以季芊筱為餌,想要逼楚玥璃回頭現身。
楚玥璃站在原地看著遠處月光下的那個白影半餉,毅然轉身就要朝他們原定的路線去與十五親衛匯合。
但他才剛轉身,就被映雪給拉住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如果我們帶了她直接離開的話,就算是呼延絡舸直接從城內追出來,也未必能追得上我們。”
他的身形很僵硬,半餉才有些艱澀的說道:“也許,這也是個陷阱。她早就已經不當我是她的兒子了,說不定這就是她想要我去救呼延博文而上演的苦肉計。”
不得不說,七殿下當時就真相了,只是沒有真正面對,總還是抱有希望的。
即便是映雪,甚是是白芍和風吟,當時也都認為不管如何,那畢竟還是他的母親,再無情也不會做出這種上演苦肉計來引出親生兒子,好讓他被抓住去面臨死亡的事情來。
況且,呼延絡舸又是個暴虐的主,將今晚的差點被炸死遷怒到季芊筱的身上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剛才的騎馬拖出,還有那狠辣的一鞭子,可是實打實的。
所以他們悄然朝那邊潛了過去。
他們看到季芊筱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看到她滿臉淚水,聽到她對著楚玥璃懺悔,說她不配坐一個母親,竟為了一己之私而拋下年幼的孩子,還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辱。她說她當時就已經後悔了,可是如果她對他表現出哪怕只是一點的守護之意,呼延絡舸就會殺了他。她說她後悔了,可是身不由己……
然後,在楚玥璃最失神的時候,她一直垂在地上的手突然抬起,袖中寒光一閃,就朝楚玥璃刺了過去。
當時,楚玥璃一下子就懵了,只傻傻的看著那朝他小腹而來的寒光,忘記了反應。
映雪看到的時候已開不及阻止,只能一躍而起將楚玥璃狠狠的撲倒在地,那鋒利的匕首便“刺”的一聲,從她的肋下劃過,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都被這無情到了極致的母親給嚇住了,然後白芍飛撲而來,一腳便將季芊筱給踢飛了出去。她還要衝過去繼續施暴,卻被風吟伸手給攔了下來,而同時,那剛剛緊閉的城門,再次被開啟了。
楚玥璃一激靈清醒過來,不過那時映雪也已經從他身上跳起來,捂著肋下齜牙咧嘴,卻說還好只是劃傷了一點皮肉,並無大礙,還是趕緊先離開這裡,赤瀆計程車兵可就要追出來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