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脫口痛聲嘶喊道。
病無常又連連磕下頭去:“姑娘容稟,小的當日雖猜不透那位二少奶奶此行究竟是何目的,卻實在可憐巴祖爾泰這痴情的漢子如此無辜枉死,心中倒也升起一股意氣,同時也還揣著一份賊心思,覺著這樁秘密也許是個生財的機會,於是便將兩封信件仔細收藏了起來,收在一個除了小人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的地方,若他日有命逃亡出去,定將書信交給姑娘,孰真孰假,一看便能清楚了……”
聽他此言,心中不由一動,剛要開口問時,耳旁猛然間炸起一個男子聲音的,如悶雷般怒吼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臨死還要挾持人質負隅頑抗,還不就此吃我一掌!”說話間,一記掌風直奔病無常的額頭,眼看生生就要劈下!
左連城2
一句怒喝叫得我渾身猛然一顫,竟是想也沒想,飛撲過去直直擋在病無常身前,耳邊頓時傳來一片風嘯,緊跟著脖頸一片劇痛,不用瞧心裡也知道,這是正被銳利如刀的掌風削碎了喉間皮肉!
那男子見我突然衝出擋住掌風,大驚之下只能硬生生調轉開掌勁,挪過三寸以外,正打在身旁一架書櫥上,只聽見“砰”的一聲,只見一個諾大拳印陡然間砸的整扇書櫥搖搖欲墜,幾乎當場就要坍塌了下去,奈何他反應這般迅速,畢竟掌風過於豪霸,又一心想取病無常的性命,所以餘勁一時難以收回,還是不可避免的劃傷了我。
此刻門外大娘不知何時已衝了進來,眼見這般情形,趕忙一把將我扶住,待一檢視傷口不由驚撥出聲,原來半片脖頸盡都被削去了油皮,鮮紅的血肉粘絲成線的,正一點點淌了下來。
眼見我受此重傷,那男子也是微微一驚,卻又一時無計可施,只能扎著手,眼睜睜在一旁發呆,我偷眼看去,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肩寬背厚面如重棗,一雙爆著青筋的拳頭大如醋缽,顯然是個練外家拳的好把式。
這邊病無常眼見拳砸過來,想擋,一身武功已廢,想逃,去路早被阻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轉眼間就要命喪當場,沒想到半路有我這麼捨命一護,轉眼化險為夷,竟在死路上又撿回了一條性命,頓時傻掉了,呆了半晌,“撲通”一聲當場跪倒,衝著我連聲哭謝道:“姑娘大恩大德,小人莫齒難忘,生小人者父母,活小人者唯有姑娘是也……”
我又痛又暈,心中還在擔心對面那男子再攻過來,哪裡還見得病無常搗蒜也似的一通亂說,胸中頓時有一口惡氣上不來,不由當場劈聲怒罵道:“好個糊塗的下作胚子,胡謝亂謝的個什麼道理!你以為我是為了救你呢,我不過是可惜你爹生娘養一條性命,若就這麼不刑不法的沒了,活著一條爛命,死了也要去做孤魂野鬼,閻羅殿前也輪不到位分!”
說著抬眼瞧向對面那個男子,強忍著傷痛正色說道:“便是要死,也當依照律法幫規,明詔幫眾擇日處死,況且這東西還是刑堂的囚徒,受貴幫幫主指派交莫長老看管,若今日就被尊家這麼就地一掌劈死,對他是死有餘辜,而對尊家而言,不啻於添了一道不宣而教濫用私刑的罪孽,反倒要叫尊家面上無光了……”
那男子聽我這話,先是一驚,繼而眉頭微鎖,眼中竟是隱隱泛起了不安之情,上下反覆打量著我,神情間滿是審視之色,我一面任由大娘擺弄包紮,心中一面暗暗想著,這位男子如此身手作派,必定身份格外不同。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時辰,那男子終於收回了目光,衝我一抱拳,斂色正容道:“姑娘所言甚是,屬下不才,乃是幫主座下左護法頌平,方才一時魯莽,累姑娘無辜受傷,實在有罪,先請姑娘受在下一拜,再去向幫主領罰不遲……”
說著話就要下拜,我趕忙俯身去扶,豈料的手還沒碰上他的衣角,那頌平竟猛地一提真氣,轉眼見向後平挪一尺開外,彷彿受不起我這一攙似的,姿態雖然保持不變,也是垂目低頭禮數絲毫不差,卻在有意無意之間,叫人隱隱察覺出一股迫人的寒氣來。
見他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我也不由縮回了手,心知他對我戒心甚重,與其客套寒暄,倒不如就此打住的好,於是由大娘扶著往桌邊坐下,嘴裡淡淡的說起:“頌護法嚴重了,哪來的什麼領罰謝罪,反倒是芳芳僥倖,先要多謝頌護法的救命之恩才是,若不得頌護法施以援手,只怕今日芳芳是難逃這場劫數了……”
這兒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一片喧譁,屋裡眾人趕忙迎出門去,原來早有人前去正廳,將方才的情形一一報於左連城及一干長老知曉,此時他正帶著許多人大踏步地趕來,一路上啐罵聲、咒怨聲此起彼伏,有恨滿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