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並非禁城,沒有那許多祖制規矩,嬤嬤也再不是當年那個女官景兒,凡事只求心敬即可,這些做給人看的虛禮,以後還是統統免了去吧。”
耳邊卻聽聽得“撲通”一聲,嬤嬤到底還是俯身磕了個頭,卻不急起身,兀自跪在地上輕聲回道:“是,我主虛懷若谷氣度非凡,奴才敢不領會主子的一番恩澤深厚,只是老奴即為奴幾,就必得守住奴幾的本分,老奴原是一向跪慣了的人了,不懂得如何站著回話,求主子體諒,還是叫老奴這麼跪著才好……”
一番話聽得我心頭一聲慨嘆,暗暗搖了搖頭,料是他聽了也有幾分上心,一時未有言語,頓了約有半盞茶的工夫,才接著說道:“既如此,朕也不好過分勉強,就由著嬤嬤的主意吧……”
話到此時,卻又不再開言,暗室之中一時悄然無聲,只見著燈火盈盈人影搖曳,一陣涼風吹過,隱隱有呼嘯聲夾藏穿梭而過,激的我暗暗打了個寒顫。
昏暗中彷彿是他深吸了口氣,微微勻了勻氣息,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糊塗心思,此刻他的聲音聽上去,彷彿比之前輕柔了許多,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卻是一時也說不清楚的許多東西:“卻不知這幾日,她那裡……可好些了嗎?”
嬤嬤趕忙俯身磕首回話,待叩完一個碰的脆響的規矩頭後,這才抬起身來,神態安然的跪在土地上,腰桿挺得筆桿兒溜直,聲音不高不低,語調不緩不急,顯見是十幾年在宮裡歷練出的規矩,一字一句的清楚答道:“回主子的話,這三日以來,我們姑娘每日分子時、卯時、午時各用□一次,晚間用盆浴一次,其間佐以參茸丹丸服用,如今眼看著身子骨兒大有起色,已是可以隨意走動了。”
彷彿是他微微嘆息一聲,語調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