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禪師的關門弟子,鷹爪功和風雲手的功力已出神入化,難逢敵手。
若是平常小賊遇上張騫,三招兩式之內非死即傷,可如今張騫的三十六式風雲手都快使完,卻仍連對方的衣角還未曾抓住,這樣的事情自張騫成名之後還是第一次遇見。
“張大人住手,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壞人!”
正當二人纏鬥膠合之際,一道幽幽靜靜的細弱聲音自一旁傳來。
張騫聽罷,立時收手,側立一旁,開始打量起這個從頭至尾他都沒看見上車,卻在他眼皮子底下下車的小子。
只見那小子嘴角噙笑,色狼兮兮的盯著福澤郡主,一副玩世不恭的郎當樣,哈,就連街上賣藝的把式都比他注重外表些吧,張騫心中暗想。
“原來,你就是步幽晴。”
淺褐色的瞳眸熱情似火,彷彿要將那蒼白女子灼傷般的熾烈,被這樣一雙眼睛牢牢盯住,饒是步幽晴淡然若冰亦有些動容,只見她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炙熱的目光,在青蓮的攙扶下,走向府門。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之時,那男子出手如電,一把拉住步幽晴的手肘,沒有用力,卻也令她不得向前,只見他熱情又霸道的正對步幽晴冷若冰霜的瞳眸說道:
“我叫……江暮雲,自小便敬佩步將軍的赫赫威名,今日能夠見到步二小姐,並與你共乘一車,甚感榮幸。”
他的一番言論直白磊落,未經任何修飾,步幽晴清冷的雙眸迎上那雙熱情似火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的確看到了足夠的真誠,知曉他這番言論是發自肺腑,並非虛假,但,那又如何呢?
“將軍已死,威名何在?”步幽晴手肘微微掙扎:“請江公子放手。”
“……”
江暮雲被步幽晴的這句話噎在當場,也許是因為這句過於現實的話,也許是因為她在說出這句話時,倦怠眸光中那抹不易察覺的極致哀傷,他愣住了,但是他的手卻執意抓住她,從未想過放開,直到被一股強悍的先天罡氣擊中胸腹才有所覺。
當他有所覺的時候,步幽晴已經被青蓮攔腰抱入了將軍府,空留一抹孤寂的餘香縈繞四周……
作者有話要說:無。
4
4、福澤郡主(三) 。。。
作者有話要說:無。
江暮雲按著胸腹,在將軍府門前呆立片刻,忽然,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足下生風,藉著老槐的枝幹,以蒼鷹撲兔般的氣勢翻入了肅穆的將軍府內。
落地環顧四周,他怎麼也沒想到,森嚴巍峨的將軍府入門後竟然就是一片波平如鏡的湖面,湖面上有一條通往內宅的狹窄水廊,自遠處望去,彷彿一條蟄伏的巨龍般蜿蜒前行,蜷曲而入。
此時天色將晚,殘陽斜照湖面,將湖底的顏色變暗,江暮雲立於湖邊,望著黑暗陰沉的湖水,莫名感到一陣鬼氣森森,讓他不禁產生一種,只要他一越界,自黑暗的湖水中便會有青面獠牙的鬼怪妖魔猛然躍出的臆想。
哈!
江暮雲竟然被自己這個可笑的臆想嚇退了一步,為此他自嘲一笑,將先前退後的一步前進回去,卻未踏上蜿蜒的水廊,只是立於湖邊,醞釀片刻後,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湖面大聲喊道:
“步小姐,不管你聽不聽得見,我都要說。我叫江暮雲,家住城南翠微閣,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朋友,雖無八拜之交,卻能兩肋插刀的朋友,你一定要記住我啊!”
“……”
他的叫喊聲自如鏡的湖面擴散開去,經過水廊,透過內宅,彌散在水榭之上……
步幽晴臉色蒼白,迎風而立,弱不勝衣,在夕陽餘暉的斜照下更顯蓴弱,她漫不經心的抓起一把魚食,絲絲點點拋入水中,水中各色錦鯉交相競食,湖面上泛起圈圈漣漪。
青蓮端著熱茶來到她的身後,還未將托盤放到石桌之上,便聽見步幽晴冷冷的問:
“他的功夫如何?”
青蓮當然知曉步幽晴問的‘他’是誰,於是答道:
“超乎尋常的高。”
步幽晴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魚食悉數拋掉,面無表情的又問:
“比之張騫,比之你,比之戰風……又如何?”
這個問題,令青蓮略加思索,道:“如果他反守為攻,我與張騫在他手下過不了二十招,比之戰風……怕是不相伯仲。”
步幽晴緩緩轉過頭,冷厲陰沉的目光看向青蓮,後者立刻會意,將食指曲起置於唇下,鳴出響亮的哨聲,幾名如鬼似魅的黑影驀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