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被欺負得人生無望,而此刻再聽到這個訊息,隨便一個推波助瀾,這件事自然就成了……”
“是你將這女孩帶到大殿下面前的……”
“確實!”萃萱的面上顯出刻骨的怨恨,“我就是讓這狗皇帝嚐嚐,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視作殺父仇人的滋味是怎麼樣的!哈哈哈……到時候大殿下登基上位,他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奪了這天下的人竟然不是他皇室的種,而是個低賤宮女偷偷和侍衛生的賤種!”
沒想到,這看似溫順內斂的萃萱姑姑,居然會是這幕後最大的主事者。
這個看似清清明明的旁觀者……早已深陷在這泥潭中!
瞧著眼前似癲似狂的人,映春心中竟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滿嘴巴都是澀然之意,幾次三番地想要啟唇說些什麼,但最終她仍舊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
這長達如此之久的仇恨,這精心策劃的陰謀,這樣的深仇大恨……
呵,她才是那個失足踏進這陰謀中最意外的一顆棋子吧。映春自嘲一笑,而就在對面的萃萱大笑不止的這一瞬間,映春只覺得耳邊呼嘯一陣寒風,幾乎是擦著她的耳朵直直地刺入正坐在她對面的人眉心之中。一隻尖利短箭扎透了萃萱的眉心,她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整個面目就已經呈僵硬狀態,身子晃了兩下,突然重重地後仰倒在地上。
心口還在怦怦跳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緩慢地轉過頭,就瞧見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孔出現在月色寒光中,襯著他一身寒雪般的白衣越發出塵。而這樣的他,不由地就讓她想起當初她親手掐死自己的嫡姐時同樣隱在暗處的人。
往昔情景彷彿重疊在一起,她恍惚地想,興許,這一切本身就是註定。
註定她會出現在這裡,註定會被他發現,註定會牽扯到這荒誕可笑的鬧劇裡來,註定……最後還是會和他糾纏在一起。
只能認命了吧?
她歪著頭涼薄一笑。
那就認命吧……
……
……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萃萱這隻一味想著捕蟬的螳螂卻是沒想到隱在枝椏間的黃雀早就洞悉一切,只等著這一刻將她整個吞掉,而這隻黃雀無疑就是明奕。
瞧著這面色陰涼的黃雀,映春笑了笑,從座位上站起來,淡笑道:“你何不將奴婢也就此斃於箭下呢?大殿下就這麼相信奴婢往後裡不會將這一切都托盤而出?萬一讓人知曉這朝中上下都稱頌的賢王殿下居然……並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卻只是個低賤宮奴生下來的——那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明奕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步伐穩健,面容沉俊,直來到她跟前,才一把將她半邊身子都強制性的攬過來,頭靠著她的肩膀,忽然低聲道:“所以說,我得時時刻刻看著你……讓你沒有機會說出口。”
心頭一震,映春本還笑著臉無法繼續保持下去,她眼睫輕顫,終究沒再說什麼難堪的話來。
“若是如此的話,那大殿下可當真要同奴婢一生一世的糾纏不清了嗎?”
明奕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還要本殿下說幾遍你才肯相信呢?”
映春吸了吸鼻,卻轉頭看向桌椅那邊倒在地上的萃萱的屍身,明奕見她神色委頓,蹙著眉面龐感傷,心中便知曉她在想什麼,但臉上卻故意擺出一副冷冷樣子來,“她的屍身我到時候會派人另作處置的……”
“其實萃萱姑姑,也是個可憐人……”半天,映春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明奕挑眉,不予置否,怎麼說他也該感謝她的外婆幫他保留了一命,就算他很早便意外得知他和那明崇的血是不相溶,也就說明他們並不是親生父親。後來他派人去調查,直到意外的碰上那年誤診的御醫,這御醫當初誤診也是心中有數,但總想著撐過那一段時辰,卻沒想到這些事情陰差陽錯的讓他活了下來。直到他找到他的那一天,而明奕,從來就不活留下對他已經無用,而且極其危險的人。
而懷裡的人,是特別的。是他此生第一次想要藏在心裡頭,但卻沒辦法騙自己撒謊,最終還是遵循自己的心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明奕……”忽然映春從他懷裡探出頭來,臉上露出憂慮神色,“那皇帝不是已經知道了那小宮女極可能就是他的女兒,等皇帝醒來一定會徹查此事,肯定還會把當年的事情都翻查出來,那你到時候該怎麼辦……”
明奕聽她這般關懷自己,想著她平素裡極少對自己這般,心中快愉,便笑道:“你放心罷,既然萃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