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反而是在書房,說已許久沒有同董媛吟詩作詞,欣賞她的筆墨功夫。
按道理說這種風雅的事兒就他們倆做就成了,但偏偏獻宗帝說研磨這種細活兒就不用勞董妃來,叫個人來就是。她平素裡也不研磨,研磨這事兒都是寶湘或者是崔嬤嬤來做的,本來董妃也是想要叫寶湘來的,偏獻宗帝就不禁意地談起蘭映春來,說董妃身邊那個伺候的丫鬟很乖巧,便叫她來時了。行為言辭間很是平靜隨意,董妃也沒起疑,只叫了她過來。
映春聽到這訊息時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哭喪著臉,但就算她再是不想去,也只能去。就算她有天大的理由推拒,但放在明崇眼中就是她心虛不敢去,這樣的帝王你越是逆著他他越發是感興趣的。但真要自己順著他的心意讓他隨意揉捏?這映春卻也是做不到的。
來到書房裡頭,見明崇和董媛倆人正卿卿我我,意外的是明崇看著她的眼神還是很平靜的,竟沒有絲毫變化,與以前平素裡瞧她的那種淡漠是一般的。但映春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覺得他是另有深意。按照當時那種情景,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是輕易就放過她吧。更何況是如他這般從未被人不敬過的真龍天子……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明崇來宮裡時明奕已經搞定了他父皇,所以明崇才會這麼淡定的對她。
最好能是這個答案,若是明崇想要玩別的花樣來折磨她的話,那她真的是無路可逃了。
映春鎮定地站在一側,磨著墨,聽著明崇難得聞聲軟語的和董媛講著話,她突然發覺這個時候的明崇是十分有魅力的,明奕雖年少才俊,美貌無儔,然而比之明崇那一份已經沉澱到骨子裡的成熟魅力還是缺了些什麼。大概,這是到了一定年齡的男人才能夠擁有的獨特魅力吧,更不說這是一直立足於天下最巔峰的男子。
她心中嘆了口氣,她曾經的初衷也是有想過進宮為妃,但真正進宮後經歷過一些事情才發現做皇帝的女人,在表面上看似風光無限,但卻是天底下最為悲哀的。與其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還不如嫁一個平民百姓,安安生生地過著耕田種地的日子還幸福些。
只可惜一如宮闈,就再無回頭路了。
正心中唏噓著,董妃發出啊地一聲來,映春被驚醒了,低頭一看才發現狼嚎筆掉落在董媛的素白長裙上,沾黑了一大塊。
映春忙道:“娘娘……奴婢陪您去換衣服……”
明崇卻一擺手道:“你繼續研磨,讓別人去吧,媛媛,朕在書房等你。”這句話很是冷靜,恰如其分地提出,絲毫沒有引起董媛的懷疑。而恰巧董媛也因為這突如起來的意外沒有心思想多餘的事情,就忙叫在外站著的寶湘進來,陪她回寢殿換一身衣裳。
這對於映春而言無疑不是個晴天霹靂,一想到她要和明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時候她要再不警惕的話就真是個傻子了!
等董媛前腳剛脫離視線,映春就轉頭對明崇畢恭畢敬地說道:“這墨已經磨的差不多幾了,奴婢還是去外頭回避一下吧。”
“迴避什麼?”明崇坐到位置上,拿起一隻毛筆沾了些墨汁,提筆就在宣紙上寫,聲音淡冷卻透著一股毫無迴旋餘地的確定,“沒必要回避,你就在這裡繼續研磨就是。”
映春緊了緊手掌,心中嘆息一聲,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照他的吩咐繼續研磨。
屋子裡頭一瞬間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研磨的聲音和毛筆在宣紙上揮灑的窸窸窣窣聲交織在一起,那樣輕微,但是聽在映春耳中,卻像是一陣陣催命叫魂聲。
越是平靜,就越說明會有什麼要發生。
這般風雨欲來的死寂,簡直讓她快要憋不住了。
突然明崇放下筆來,側過頭對她道:“你來看看這首詩。”
映春不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樣,但她只能陪著他演完這場戲,她放下手中物什,剛湊近頭要看,卻突然感到腰身一軟,被人整個身子都給拽了過去,撲倒在明崇額懷裡頭。剛要驚撥出聲卻想到屋外崔嬤嬤正站著呢,生怕出了什麼聲音被人聽見,治好緊緊閉住嘴巴,用行動來掙扎表明她的不願意。
明崇哪裡肯讓她掙脫開來,一隻手控住她纖細的腰肢,一隻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低頭冷著聲道:“你以為朕會輕易就饒了你?”
果然!
映春便知曉他絕不會輕易就放過自己,但她沒想到明崇竟這麼大膽,趁著董妃去換衣裳就在書房……但轉念一想,這天底下的女人明崇想要就要,真當著董妃的面上將她要了去也不為過。而他如今還知道用暗度陳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