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想要靠近卻又不敢的模樣,映春心裡笑了下,並不打算此刻給她們臺階,這裡畢竟人來來往往,湊在一起終歸影響不好。
到了用食的點,映春將食盤捧到長桌上,哈氣烘手,整隻手已凍僵了,她先活絡活絡。
因為宮裡是要求宮女們儀表自然大方,自不能哆哆嗦嗦的沒個樣子,手露在外頭凍了半天,連個取暖的都未有,也不準休息,著實受累。
這會兒得了空,香巧彤煙便走過來,昨日雖不像綺菱罰得那麼重,但到底是幫兇,還是罰了月錢。可幸好萃萱姑姑開了恩,並未罰多少,說起來她們都是要感謝映春的。
“春姑娘……”
映春轉過頭去,看見是香巧便一笑,“原來是你,怎麼了?”
香巧初見映春的笑顏略微一愣,這才忸捏地紅著臉道:“昨日……昨日的事情,是我發了葷,才會讓春姑娘這般難堪……”
“大家都是掖庭局裡的姐妹,有什麼可計較?昨日你不也說是受了那綺菱的脅迫才會如此……我並不介意的,畢竟也沒有發生多大的事兒,你不用再來同我道歉的……”映春大大方方的樣子倒是更讓巧笑和那彤煙覺得做了壞人,先前並不是沒做過這種事,但卻是頭次碰見映春這種無關緊要的態度的。
彤煙小聲道:“春兒當真不怪我們麼?”
“真不怪的。”
香巧臉上露出笑,坐到映春身旁,“那我們往後邊做姐妹吧,那綺菱這般壞,我再也不同她混在一起了。”
彤煙也就勢坐下,附著香巧的話道:“是呢,往後做了姐妹大家都好相互照應。”
映春裝作驚訝的模樣,眸光卻在無聲間已經將香巧和彤煙打量了透徹,恐怕是因昨日看萃萱對她稍有特別,加上綺菱渲染她同陳公公是菜戶,才會和自己來攀關係。她心裡頗有些厭惡,經昨日綺菱一事,映春早已看透這倆最是牆頭草的典範,同她們做知心姐妹,呵。
心底裡的話自不會在表面上拿來說,映春也就裝裝樣子,假意笑道:“那往後我們就是姐妹了。”話罷,便注意到眼前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遂同她笑扯起家常閒話來,說是要相互瞭解。
映春就同她們瞎編胡謅,倒是在聽到一個話題時起了興致,“巧姐姐,你當真覺得這事兒是真的嗎?”
“沒錯的,這可不是我瞎說,當時綺菱同我都在場,親眼瞧見的。”香巧說著路出神往的表情,“你可不知道太子殿下雖然你年紀小,長得卻俊極了,長大後定然更出彩。可惜算起來我的年紀比太子還大幾個月呢……”
又是個想攀高枝的。映春心底諷刺,轉而想到自己在太守府勾搭上明奕的事,又自嘲一聲,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未來能好過些,她……也是一丘之貉罷。不過她從未窺覷過做明奕的王妃,畢竟她深知自己身份,就算想要跨過那些個難關,恐怕都已年老色衰了。
映春裝作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綺菱不曾說殿下經常回來掖庭局挑人的麼,不過若是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呢?”香巧眼睛一亮,映春緊接著又加了句,“不過殿下的眼光那般高,巧姐姐可要費些心思才成呢。”
香巧眸子一黯,面上說不出的失望,“也是,殿下哪裡能看上我這般的……倒是春兒你生的美,說不準殿下就會瞧上呢。”後半句顯然帶了酸味,捏著鼻子都能聞到。
映春默不作聲地打啞腔,讓香巧和彤煙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否有意。
在膳堂食罷,幾個就回到工作崗位上,映春注意到香巧心不在焉的,而彤煙也差不多,等入了夜,部分不是夜班的宮女因宵禁不能外出,映春也乖乖呆在房中,白日裡同巧笑彤煙分別時,二人像是有什麼要同她說,映春故意路出迷茫臉色,她們猶豫半天還是放開她了。
映春心裡隱約覺得,這兩個人晚上可能會不安分,特別是曾經親眼目睹過太子夜襲掖庭局挑人的香巧,豈能不心癢難耐。
她突然想起一句經典名言,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想罷自己就先笑了,不過她覺著這宮廷裡的女人,應該無時無刻不是春天裡吧?
因白日裡乏累,映春洗漱完了立馬兒沾床就睡。
宮裡規矩極多,特別是越低下的身份越是管制得多,一點就是夜間睡姿,宮女不能正面睡著,說是會觸犯神明,招致惡果,所以要側著睡。因夜裡會有教養嬤嬤隨時突擊檢查,睡姿差得都要罰。幸好這點萃萱和局中專門檢查的嬤嬤說過,不用過她的房,映春這才能睡的踏實些。
映春有個習慣,自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