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可憐的被利用的無知丫頭罷了,其他可就沒她的事了。
蘭燁聽罷,臉色變幻莫測,眼睛盯著她哭泣的臉似在揣摩琢磨真偽,片刻後才上前道:“那你同我到父親面前說清楚。”
真是難纏!映春心中暗罵一聲,忽地就衝蘭燁磕頭,“大少爺饒了春兒吧,春兒只想要好好活著,別的什麼都不敢想的。五姨娘說要給春兒大房子住,還會讓老爺待春兒很好,比大小姐更好,這些春兒都不要了……所以大少爺不要再為難春兒了,如果真要春兒去老爺面前說,不如讓春兒此刻就撞死算了!”話音剛落,映春便一扭身朝柱子上狠狠撞去。
蘭燁看她那兇狠姿勢,大驚,幸好他練過武,身手快及時抓住了她的後領將她衝勁緩了幾分,免了些力道,才不至於映春撞死在柱子下。然到底還是未止住,碰破了額頭。
映春哀呼一聲倒在地上,蘭燁忙上前將她身子翻過來,檢視她額上傷口,但見她圓潤額前一個紅包,兩眼迷濛的樣子,看來撞得不輕。
這貨真價實的一撞可也把她撞得七暈八素的,心裡這會兒還在打鼓,如果蘭燁沒攔著她,或是再慢些,恐怕她還真得把小命交代在這。不過現在看來,這苦肉計生效了,值得。
蘭燁臉色慌了,他只想讓她說清事實,卻未曾想過平素柔弱膽小的她竟這般烈性,心裡嘆了一聲,道:“我不逼你了,不過你以後不要再幫那五姨娘做什麼了。不然讓我再發現的話就絕不會饒你了。”
映春躺在他懷裡,近看他溫潤面色裡無奈又憐惜的神情,心裡一動,眼裡帶了幾分複雜。這蔡氏怕是祖上攢了不少陰德,這一窩子豺狼虎豹裡生出這個瑰寶來,著實難得。不過,你不與她為敵,她卻沒辦法到此停止。
映春明白,從踏入這裡第一步起,她就沒辦法停止。
7第七章:殺機暗藏 深沉手段
這苦肉計雖是見效,映春卻因為蘭燁的察覺而束手束腳,畢竟如蘭燁這種人,既承諾了她自不會改變,而反之她若違背了他的話,映春相信他定然頭個就跟那老種馬悉數說明她的種種“惡行”,而至於五姨娘要把這髒攤子甩開實在是太容易了,最倒黴的肯定是她。
而那夜蘭芳瘋魔大鬧一回後就被安置在思壁閣裡,加派人手輪流看守,蔡氏又請了大夫細細檢視,幸而並未查出什麼。她本身下的劑量小,要和食物調和溶化了,說到底是蘭芳受不了柴房,本身有問題才激化了藥性,提前發瘋了而已。但映春可不想等著蘭芳就這麼被調養過來,然後有精力作亂。
她的記憶裡頭蘭映春倒是和府裡的花匠關係交好,因為之前住的院落離花園近,她閒來無事會去花園偷看,那花匠大抵是瞧她可憐,偶爾給她些吃東西,還告訴了她一些養花的知識,哪些花好養,哪些花不好養,哪些花能做糕點,哪些花有毒不能食用。
映春想到莊弄憐近日做了一副鴛鴦繡花枕,便陡然心生一計。
蔡氏如今顧著照看蘭芳,不容出一點閃失,又要忙府中大小事宜,就是那知曉她秘密的蘭燁現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因身為嫡長子,今年也已十五,算起來這年紀也該婚配。只不過那老種馬眼高手低,想要選一些好苗子先培養著,更多是打探情況,哪裡肯隨意就把嫡長媳身份交出去?畢竟說起來蘭燁的年紀說大爺不算大,況其中牽連涉多,必須好好斟酌。
而這種時候,最是蘭映春方便行事之時。
她趁著無人之際偷溜到花圃,這後院剛好有塊極寬敞的空地,用來種植各種幼苗花種,平常都有人看管,不過她和花匠李老三媳婦閒談時得知每每午間,李老三總會出去到西南的一間酒坊裡兌酒吃。李老三嗜酒如命,一天不喝就皮癢癢,這是李三媳婦的原話。
她要從那可憐的原主人記憶裡搜刮出這麼點有用的資訊,還真是不容易。映春心想著,趕緊用手帕包著小手摘了幾朵垂直盛開成大喇叭的曼陀羅,連著根莖一塊兒小心地用鏟子舀起,然後再用手絹兒裹好,藏到寬袖裡。左右小心看了幾眼,見沒人,這才匆匆地跑出了花圃。
映春藉故跑到莊弄憐的房裡,見她正斜躺案几上小憩,便踮著腳四處尋找那鴛鴦繡花枕,一下便瞅見枕頭放在一及床的小桌上,看樣子已是完工了的。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可是細緻活,斷不能在這裡做的,就瞧了瞧案几上的人一眼,見她睡得熟,映春乾脆抱起鴛鴦枕就飛快跑回自己房裡。然後把早準備好的搗碎工具從床底下拿出來,將曼陀羅花瓣和根莖用石頭搗成汁,遂便用從李三媳婦那借來的粗筆沾上來,順著那鴛鴦帶紅的地方將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