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親自請了送飯的事務,反正那些個送飯的丫頭都被蘭芳的暴脾氣嚇得要命,聽她說願意來送,自然喜不自禁交給她去做了。
雖不知那隻老種馬何時會放了蘭芳,但映春卻知曉按五姨娘的心思,在她兒子沒平安誕生之前恐怕都會在蘭天德床頭吹枕邊風,讓蘭芳在思壁閣的時間越呆越長的。
她自不用擔心這段時間還有誰來找她麻煩,而她卻不會停滯原地,什麼都不做。
趁著這風波剛起,眾人都自顧不暇之時,映春偷偷溜出太守府,故意把自己弄成黑炭,遂去藥店買了慢性毒藥,每天放一點在飯菜裡面。
這是她做飯的第七天,坐在思壁閣裡的蘭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連她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芳兒姐姐。”映春怯怯地叫喚了一聲。
蘭芳聽到映春的聲音,抬起頭瞪她一眼,“叫喚什麼,故意惹我心煩麼?”
這種厭煩謾罵的語氣神態映春早就習慣了,仍一副懦弱表情,輕聲道:“這是今日的飯菜……”說著放到桌上。
蘭芳卻忽然從塌上跳起來,臉上躁狂難掩,“吃什麼,不要吃了!你叫爹爹來,我都被關了七日了,我出去!”
就知她是忍不住的,映春心裡偷笑,面上卻惶恐,“這春兒不敢的……春兒萬萬不敢的……”
“你怎麼不敢?現在不敢,那時候你還幫五姨娘那個小賤~貨來陷害本小姐?”蘭芳見她推脫,怒火三丈,跟她翻起舊帳來。
映春慌忙退了幾步,“春兒是嚇壞了,不是故意的……”
“混賬,躲什麼!”蘭芳尖銳的指甲戳進映春的小細胳膊裡頭,怒罵道,“不是故意的?想撒謊騙我,本小姐是那麼傻的人麼!”手一揮就要來打她。
門外兩個奴才往裡瞅了一眼,這等事他們看都看習慣了。
嫡女再落魄,也不是庶女能比的,特別是這種不起眼的,所以被打罵什麼的,也彷彿是天經地義。而他們做奴才的,哪裡敢管這潑辣小姐的事?
這時,長廊拐彎處走出一名千嬌百媚的女子,她身後跟著兩名丫鬟,神色俱都盛氣凌人,果然什麼主子養什麼丫鬟。
“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嬌軟又不耐煩的聲音。
一奴才慌了神色上前來,“五姨娘身子嬌貴,怎麼來這裡了?”
來人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五姨娘若梅,她看了眼低頭哈腰的奴才,臉上露點笑,“這不是來看芳兒小姐麼,聽這裡頭喧譁聲這般大,可是發生什麼了?”
這奴才剛要答,忽而有人從房裡頭跑了出來,一頭扎倒在門口,護著腦袋叫道:“芳兒姐姐饒命,春兒再不敢了……”
“什麼不敢!叫你那日護著那小賤人!去死,和那小賤人還有她的賤種一塊兒去死!”
誰想這一幕被五姨娘看在眼裡,她頓時大氣,這蘭芳竟背地裡這樣詛咒她,簡直太不像話!
映春是瞧見了五姨娘若梅的,她也是不小心聽到她說今日要來看蘭芳,便故意挑這時辰來送飯,還激怒蘭芳,讓她口不擇言的情形落入五姨娘眼中,叫她明白這蘭芳是不會放過她的孩子。
讓手握大權的蔡氏,和正受寵的五姨娘鬥得更厲害些,這樣才好讓她這隻小魚趁亂作祟。
映春連聲哀叫,“莫打了芳兒小姐饒了春兒吧,春兒再不敢為五姨娘求情了……”
五姨娘聽得臉色一白,她堂堂陸老爺最寵的姨娘,何需要一個失寵的姨娘庶女向嫡女大小姐求情?且這情人家還不領,反還詛咒她去死,五姨娘心裡有恨,從嫁入這太守府當了這陸老爺的五姨娘起,若梅心裡就發誓定要活得比大房更好,讓這些正房嫡女統統被踩在腳下。
她原是七品小官的二房子女,曾險些被大房給迫害致死,若非她運道好,又生得好,早早被太守看中了,使了手段脫離那豺狼窩裡,哪裡有今日這等風光?
所以映春被欺凌的場景,讓五姨娘心頭宛若生了個根刺似的扎著難受。
“還不趕緊將芳兒小姐攔下?”她厭惡地蹙起眉,厲聲同那傻愣著的幾個奴才喝道。
這等不上臺面的作貨,跟她母親蔡氏一般心腸狠辣,專以欺凌庶女為嗜好,實在可惡!
幾個奴才不敢明裡和蘭芳作對,只做樣子似的左攔右擋,把五姨娘氣得眼都瞪大了,轉頭對身邊倆丫鬟道:“碧香,馥郁,上去幫忙!”
兩人都是五姨娘的陪嫁丫頭,是她從房裡帶出來的心腹,得了她的話自是上前來拉扯,這蘭芳小姐沒少在平常給她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