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各州府縣都接到了尋人榜文,尋了幾年,事情漸漸的也就淡了。畢竟失蹤幾年,想必凶多吉少。他失蹤後明貴妃思子成疾,沒多久就薨了。
我雖然震驚卻絲毫不懷疑他的話,反而覺得有這樣一個身份才是合情合理,這樣的家世才配的上他的才智。
師兄當時問我是否願意追隨他,我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雖然他現在只是個落難皇子,但以他的才智和意志力,我相信天下間無人能出其右,我當然願意追隨他。
我心底裡崇拜他依賴他,他之於我是同門是朋友是知己,甚至是我的兄長。
他不喜言談卻能看透我的心思,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長大後師兄偶爾會去我家過舊歲,我父親曾對我說,一個人想把別人的心思看透徹並不容易,要很深的閱歷和見識,而像我師兄這種年紀就能看透人心的,他一個也沒見過。
師兄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我叫他三皇子,可以叫他少淵,景臻,就是不要叫他三皇子。
我們聊了整整一夜,天南地北什麼都聊,首次這麼坦誠,直至我們醉的不醒人事。我發現他的生活蒼白之極,他極少有什麼樂事,除了讀書練武,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寫字。他說字能平復一個人的性情,能剔除一個人的衝動不智。
第二日我們各自下山了,我和師兄如往常一樣,就像昨日之事不曾發生。
雖然我們都沒提及,但我知道我們就是此生彼此最好的朋友。
我們去青州的路上被一群武功高強訓練有素的殺手纏上了,而少淵從容自若,處變不驚,我方才知道他面對的是怎樣的處境。
清平親王是少淵的外公,少淵希望他外公能呈表助他還朝,畢竟少淵不可能自己潛到皇宮認親。他要名正言順的回到皇宮,回到朝堂。
那群殺手實在是棘手難纏,甩不掉,也殺不光,我和少淵身上大小傷無數,身心俱疲。出乎意料的是聖上居然昭告天下,蒼天庇佑,失蹤多年的三皇子現已尋回,大赦天下。
我一頭霧水,而少淵卻顯然鬆了口氣,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
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呈表上奏的竟然是我父親,我難以想象少淵是怎麼說服謹小慎微的父親站到他的陣營裡的。
這才是少淵真正的樣子,冷靜睿智,不言悲喜,他就像在黑暗中孤獨潛行的人,對周圍的一切動靜有著敏銳的警覺,這種戒心已然築成,恐怕他終生不會卸下。
此刻我不想責問他為什麼瞞著我,要做少淵的朋友就要相信他。
而後來證明我是對的,少淵沒讓我失望。
他先說服了我的父親才來說服我,他不願讓我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如若我父親拒絕幫助他,他下山那日便會和我分道揚鑣。
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少淵,他不會說,只會為你做最好的打算。少淵不是薄情寡性,他只是大情大性。
把追殺我們的人如耍猴戲一般兜了大半個月後,少淵順利的回到了朝堂,歸宗皇室。
由於少淵長得酷似當年的明貴妃,皇上一眼就認出了他,抱著他痛哭不已。
雖然少淵也流淚了,但我卻從他眼底看不到任何情緒,彷彿抱著他的只是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父親。
並未如我想象的那樣,否極泰來,皇上從那日認親後似乎就淡忘了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我甚至開始懷疑那日的溫情脈脈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少淵在皇上面前依舊不得寵,初入朝堂被各個派系排擠,像一片浮萍。少淵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在朝堂上裝傻衝愣,訥訥寡言,沒有任何建樹。時間久了,暗地裡大臣甚至奴才都議論非議,說少淵是朝堂“棟樑”,就像勤政殿裡的柱子一樣,不會說也不會動。
我常常為少淵不平,他明明有經世之才,那驕橫跋扈的太子比起少淵,差遠了。少淵卻只會淡淡的說一句,時不我與,靜觀其變。
說到流言,我也未比少淵強了去,我在兵部掛閒職,那些將軍們一見我就仰天狂笑,怎麼連文弱書生都弄來帶兵了?從此我就成了兵部的“水月將軍”,中看不中用。有時我真想拉到戰場上去,讓這些狂妄自大腦滿腸肥的將軍們看看究竟誰不中用?
少淵在朝堂上可以說真的是孤立無援,清平王上官家族在朝堂的勢力,早在明貴妃逝世的時候就被清除怠盡,如今只能偏安一方。
我父親只是承襲了大將軍的爵,手上卻沒有兵權。
少淵是個可怕的人,三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