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中又擔心王爺安危,怎會一夜啜泣呢?
夏侯懿聽了,心口越發疼痛,他這才兩日不見她,已是消瘦的很了,她睡的不少,她一個人躲起來哭,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晚間一人獨眠,根本也是夜不能寐,她睡不好,他又怎麼睡的好呢?
眼眸通紅佈滿血絲,卻對避而不見的竇雅採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能答應她留下來,她就執拗不肯見他,兩個人都不肯妥協,明明只隔著一扇門,卻又好似隔著生死一樣,戰場刀劍無眼,他……他給她的保證,連他自己都知道,戰場瞬息萬變,那承諾會回來的保證,根本不值一文錢。
他只能盡力保命,他儘量活著,儘量不死,可是他心裡卻明白,她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
呆站一刻鐘,心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垂了眼皮,低低的道:“你不肯見我,那就罷了,你等我回來吧……我走了。”
他說完,斂盡眸中溫柔憂傷,眸光重又冰冷肅殺,出征時,他仍舊是那個鐵血無情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沙場將軍,他不能有任何弱點,不能被任何感情所牽累,他只能將他對竇雅採所有所有的感情都深埋起來,然後去盡力的拼殺。
夏侯懿走了,頭也不回的出了庭院,一步步消失在艾葉的視線之中,消失在濛濛細雨之中。
艾葉莫名紅了眼眶,猛地去拍門:“小姐!你開門啊!王爺真的走了啊!”
第二掌還未拍下去,那緊閉了兩天的門就開啟了,竇雅採一臉是淚的站在門邊,形容憔悴消瘦,一手抹了眼淚,望著艾葉,哽咽道:“……艾葉,我,我懷孕了……嘔……”
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竇雅採一句話未完,又扶著門框乾嘔起來。
方才夏侯懿來時,她還窩在床榻裡未起身,直到他過來叩門,她才披衣起來,他在外頭說話,她在裡頭綰髮梳妝,只是擦了胭脂也掩不住一臉的憔悴消瘦,她攏著衣衫就站在門口,聽他話中帶著顫意的說他要走了。
她眼中酸澀,怔然有淚閃現,心裡想著的卻是五年前的場景,他這次,好歹還來道別呢,可是自己和他又不是五年前的陌生人了,五年前二人不過是隻有肌膚之親而已,她難受也是後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愛上他了才難受的,可現在,兩個人已經是世間最親密的人了,面對這樣的離別,她怎麼忍心不去相見?
因此就在夏侯懿說了告別的話轉身走的時候,她就已經伸手準備將屋門開啟的,結果剛碰到門,忽而腹中一陣翻湧,她就乾嘔起來了,她自個兒是大夫,這乾嘔來的突然,她自然心生疑竇,便伸手自個兒把脈,這一把脈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懷孕了,而且從脈象上來看,已經懷孕一月有餘了,自己默然算了算日子,應當是在驪城的那些日子懷上的,只不過回來之後太忙,她也顧不上自己的身子,所以直到這會兒反應出來,才知道自己是懷孕了。
得知自己懷孕,心裡也就瞬間透亮澄明瞭,難怪她這幾天心緒不寧,難怪會心結爆發,也難怪會情緒反常,原來都是懷孕所致,若是沒有懷孕,她可能不會這麼情緒化的,這一刻,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她又在他出徵時懷孕了,他都要走了,她卻還在這裡鬧性子不肯見他,實在是太幼稚了些……
因此在那反應消失之後,她便忙開了屋門,要出去尋他,結果在看見艾葉,說了那話之後,卻又幹嘔起來,只好扶著門框站住,心中卻焦急的很,夏侯懿走了,她還如何追得上?
艾葉聽到竇雅採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喃喃道:“怎麼……怎麼每次都這樣,王爺一走小姐就懷孕了?”
等反應過來,卻看見竇雅採早已到了庭院,還在往外走,心中一驚,忙追了上去,“小姐,你要去哪?”
竇雅採早已抹了眼角的淚,頭也沒回,眸光堅毅:“他剛走沒多久,我要去找他,我不要留有遺憾,我要去見他,我不要他帶著遺憾上戰場!艾葉,你不必跟來,我沒事!”
雅完梳悴框。上次他走,她沒有去看一眼,這次他出徵,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她說完這話,再不管身後艾葉如何呼喊勸阻,早已飛奔到馬棚,選了一匹馬,牽出府邸,拉了韁繩翻身就上了馬,冒雨前去城門追夏侯懿去了。
夏侯懿所領十萬精兵,皆不在京城,是上官桀下旨從北邊軍中佈防抽調的,那些部將兵士大多都曾是沐尚武的手下,之前跟北涼征戰,這些人也都參與了,當時去的也是十萬人,活下來的就有七八萬,除去傷病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