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他年紀比你小了幾歲,又養尊處優的,哪裡知道你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呢?”
竇雅採抿唇,眸中帶著幾分亮色,他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喜歡的,就是他這份踏實沉穩持重,不過有時看著他幽光深潭一般的眼眸,總是不由得會想,他少年輕狂時是個什麼樣子?
越看眸色越是怔忡,夏侯沅跟他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大概他年少時就跟沅兒一個樣了……15353472
燈色裡,她稍稍緊了緊握著他的手,繁華街市裡,層層疊疊的燈籠掛滿了整條街,她的眼裡卻只有他,不由得將心裡話幽幽的問出了口:“懿,這些年,你過的其實不易吧?”
她冷不丁這話,惹的他一怔,旋即笑起來,伸出微涼的指尖摸摸她的臉頰,柔聲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眼神,好似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再不好過,如今都好過了,過去了的事,何須多想呢?”
她還要說話,卻被他微涼的指尖掩了唇,眉眼含著淺笑,牽著她慢慢的走,忽而腳步一頓,笑道:“不知不覺走到東街來了,這家柳記紗燈是這片街有名的紗燈呢,走,我帶你買燈去!”
他便牽著她進了街邊那賣紗燈的店鋪,滿街的人,手裡都提著各式各樣的燈籠,雖是下著大雪,卻也熱鬧的很,竇雅採瞧著滿眼各式各樣的紗燈,不知道選哪個好,眸光一掃,忽而就看見那邊掛著兩個淺淺淡淡的紗燈,燈色暈黃,一個上頭畫著雪中飛簷樓閣,一個畫著雪中少女裙裳飛舞,細看才見,那少女撐著傘靜立雪中,寥寥幾筆,倒是勾勒出了少女的靈動活潑,兩個都是雪景,她兩個都喜歡,就是拿不定主意選哪個。
夏侯懿在一旁早就瞧見了,撩著眼皮對那掌櫃的道:“只拿那個雪中少女的紗燈就好。”
她一愣,轉頭問道:“為什麼?”他說本外忙。
他們身上又不缺銀子,為什麼不能都買?
夏侯懿傾身靠過來,在她耳邊輕笑道:“你看那畫著少女紗燈的眼神,就跟看我時的眼神一個樣,你只喜歡那紗燈,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他只要看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畢竟,他還住在那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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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嘴又喝玉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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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雅採聽了這話,垂眸一笑,心裡甜甜的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看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他,只對著那店主道:“掌櫃的,我就只要那畫了少女的紗燈。”
付了銀錢,她將那紗燈拿在手中看了許久,真是越看越喜歡,出了柳記紗燈,她提著那紗燈跟他並肩走在雪中,看著周遭人群來來往往,瞧著滿街如夢如幻般的燈景,只覺得心情好的不得了,連帶著步履輕揚,眉梢眼角也全是輕笑。
夏侯懿還是一臉的淺淡,步履沉沉的,攏著披風走在夜色裡,那一身氣勢未斂,雖也未刻意怎樣,但是街頭百姓看見他攏著黑色披風踏步而來,一身貴氣難以遮掩,即使街上人多,眾人看見他來,還是都自覺讓開了一條路,讓二人過去,所以即便人多,二人走起來也絲毫不費勁,很是暢通無阻。
只是眾人瞧著二人過來,男的俊美沉毅,一襲黑衣黑袍神秘貴氣,女的嬌俏活潑,一襲淺紫裙裳溫柔俏麗,不少人都看的怔了,與二人錯身許久,還提著紗燈回頭去看,夏侯懿本就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只當做沒看見,臉上仍是寡淡冷漠的,只有眸光掠到身側女子身上的時候,才會在那淺淡的眸光裡添上幾分笑意和暖意,她似乎高興的很,步履飛揚輕快,還牽著他的手輕搖起來,就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般,夏侯懿見她容色鮮妍,倒也一點看不出二十多歲的模樣。
竇雅採是頭一次來漠北,看什麼都覺得新鮮,雖說天底下熱鬧的街市都是一樣的,但是街市上賣的東西卻是不一樣,京城裡有的東西這裡未必有,而這裡有的東西京城也未必就有。
如今雖也有不少商隊行遊各地,將各地的特產帶至別的地方,但是終究還是流通的慢些,所以很多吃的玩的,她都沒有見過,如今也才算是相信了那絡腮鬍子的話,漠北的年節是真真的熱鬧,也確實要比京城的好,大概也確實是新鮮。
她的眼睛看這些新鮮玩意兒都看不過來了,自然更沒工夫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漠北的夜比京城的還寬廣自在的多,京城人多,攤販林立,熱鬧的很,卻總覺得逼仄的很,這會兒在驪城裡,同樣是大雪紛飛的夜,她卻覺得很自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肺腑之間沁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