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屋子可以遮風避雨。
起初她還想過,等到攢夠了錢,就帶著妹妹贖身離開沈家。可是時間久了,她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為奴為婢的生活,習慣仰人鼻息、察言觀色,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她離開沈家之後,在外面的世界能否養得活自己和妹妹。
現在的她只記住了一點,自己是書華的婢女,書華是她的主子,主子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因為只有主子好了,她的日子才能好。
君慶剛剛到崔玉香房裡報道的時候,崔玉香將她仔細看了一遍,見到她長得粗手粗腳,面黑臉寬,一眼就看出了她出身農家,便試著問了她一句:“你是哪裡人?”
君慶老實地答道:“奴婢祖籍山東。”
山東貧瘠,本就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常年都有人賣兒賣女。崔玉香猜出她也是因為迫不得已才賣身進的沈家,便親暱地拉住她的手,一臉感慨:“咱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生來就比人矮了一截,如今在這裡遇見,倒真是有緣奴家看你年紀也不大,咱們以後乾脆就姐妹相稱,奴家喚你姐姐可好?”
君慶一直低著頭,聽到崔玉香的話,立刻就屈膝跪了下去:“奴婢不敢高攀姑娘,還請姑娘莫要為難奴婢。”
還真是個榆木腦袋,崔玉香臉上依舊掛著笑,手卻已經鬆開了:“你這又是何苦作踐自己?奴家只是覺得孤身在此,想找個可以依靠的人而已……”
“崔姑娘這話可就不妥了,做丫鬟就該有做丫鬟的本分,不該想的事情就是不該想,不能說的話就是打死也不能發出聲半個音,”辛嬤嬤帶著兩個婆子從外面走進來,剛才她去客房放置行李,就晚來了一步,卻不知道才剛進屋,就聽見崔玉香的感慨之言,立刻就板起一張臉。
君慶見到她來了,趕緊屈膝行了一禮,然後向崔玉香介紹:“這位嬤嬤姓辛,是小姐為姑娘請來的教養嬤嬤,專門教習姑娘規矩禮數的。”
崔玉香趕緊朝辛嬤嬤屈身行禮:“辛嬤嬤好。”
辛嬤嬤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見她生得嬌美如花,就這皮囊便能看出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子,心中又多了幾分輕視之意。辛嬤嬤衝君慶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候著